“那自然是。”熊黎想也不想便应道。
“那你可是知晓,我大楚为何人所治。”
“卫兄怎生这般愚鲁,若非芈氏,还有何人?”
恰此时,有三四个楚贵族走了出来。
个个喝得酩酊大醉,宽大的罗琦外敞领口,披散着长发,歌作靡靡之音。
“鸾凤几颠倒兮,暮暮又朝朝;细细吟呻兮,颤声娇来乎!”
此番丑态,更甚荒野乞人。
熊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。
便是同为国人,他也不屑与这等人为伍。
谁知,卫斯却用手指了指他们,眼中的神色莫名。
“他们便是这大楚的主人。”
“卫兄若不愿替袍泽出头,直说便是,何必诓骗熊黎!”
熊黎眼底闪过一抹失望。
本以为是志同道合,哪曾想竟这般畏缩,只恨是识人不明。
说罢,他一把扯开卫斯抓着自己的手,头也不回地朝着宫殿里走去。
卫斯的手顿在半空,面上却是欲言又止。
百般思绪最后化作一声长叹。
他知道,今夜之后,自己永远失去了这个挚友。
想起家中妻儿,还有先父临终时的嘱托,脸上闪过了一抹坚定。
“抱歉了,子黎。”
……
次日。
江陵君熊黎以行刺之罪被收押入狱。
楚太子代行皇令,褫夺了“江陵君”封号,收回熊氏封地。M.
并命麾下的部曲亲自前往熊府,抄没家财。
老太爷熊烈眼见有人闯府,回屋取出随身的佩剑。
最后被乱军围攻至死。
又三日,鄢陵君卫斯举报熊氏一族谋反,并呈递书信为据。
楚太子欣然笑纳,替他表功,加封“军率”职。
谋反者,当斩。
人犯熊黎,三日后于菜市口斩首。
是夜,原熊氏的楚卒集结三千人马,攻破城牢。
趁着天色昏暗,带着熊黎离去。
等到楚太子发现的时候,熊黎一干人等已经离开了郢地数十里。
黑夜中,车兵无法明视野,只得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