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上前。
王言之依稀只能窥见近处的战马,远处却是一片空荡。
他猛然反应过来。
中计了——
这是楚人的攻心之计。
当即运起了内力大喊“此楚人之谋也”。
然而,前排的秦卒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。
心底的恐惧占了上风,颤巍之下,连楚人的长矛抵达身前也不知。
一时间,又造成了无数的伤亡。
完了!
王言之心底闪过这个念头。
好不容易重燃的军心,在楚人的谋略前再次被打碎。
他看先面前的红袍小将,恰巧对方的目光也转了过来。
只这一眼,王言之便判断此攻心之谋就是出自红袍小将之手。
无奈之下,只得撤军。
后面的楚军士卒继续追逐。
且战且退。
最后一直退到了营帐处。
王言之记得,这里是纪山,是郢附近最高的一座。
本来是为了探查敌情,眼下却成了埋骨之所。
他再次环顾四周,依旧站着的秦卒已经不多了,个个垂头耷脑,就连亲卫也死伤殆尽。
若是全军覆灭,先前取得楚境领土必然丢失。
这都不要紧,只要丹阳在,秦军就依然有卷土重来的机会。
望着身旁的副将,王言之心底下了一个决定。
“老蒙。”
“怎么了,大帅。”
“本帅最后命你一件事,务必完成。”
蒙伯从王言之的眼中读出了决绝,甚至还有一丝死意。
二人配合了十余年,早就知道彼此的脾气,打定了主意,肯定是劝不住他的。
“大帅请吩咐,蒙伯就是搭上这条命,也要完成。”
王言之有些欣慰,心情也陡然轻松了。
“领着三万弟兄,替本帅把丹阳给守住。那是本帅的命,亦是这三十五万秦卒的命。”
“大帅你呢,若是您亲自回去,必然可以防守。”
“休要再说。本帅留下,你等才有逃命之机,我大秦才有重来之时。我王言之愧对袍泽,不能再负了大秦。”
“属下……遵命。”
蒙伯忍住了鼻间的酸意,猛地给了自己一耳光。
留得有用之身,何需惺惺作态。
说罢,他领着队伍后排的秦卒,顺着山道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