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氏脸色铁青地往外走了两步,不知怎地又回过头来,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脸,语气生硬道:“娘,您说这话可是跟我见外了?儿媳孝敬您是应该的!别说汤圆了,就是人参鲍鱼,只要我有,保管舍得叫你吃。”
说到这里,宫氏的语气和缓了些,“我知道娘现在不待见我,觉得我心眼小,爱算计,可我这么做,还不是为了勇子,为了老赵家……”
宫氏哽咽起来,胡乱地伸手抹了抹眼泪,“勇子是咱老赵家的长孙,又有读书的天赋,读书要花多少钱,娘您是知道的,儿媳和青木两个拼死拼活的,就想着给他多攒点……”
柳娘子丝毫不为所动,直接打断她:“老大家的,你们手里有多少银钱,我虽然不清楚,可大概还是有数的。青木手艺好,这些年没少挣,你们一家三口的吃穿住用都是公中出的,平日里少有花钱的地方。”
“只要你没背着青木悄悄贴补了娘家,手里的银钱供勇子考到秀才是不成问题的。”
宫氏愣了一下,接着道:“可秀才上面还有举人,举人上面还有进士,这越往上考,花钱的地方就越多……”
听到这儿,叶问渠忍不住插嘴道:“大嫂,这你就不懂了。科举一道,与别的不同,那是越往上考越省钱。秀才能免税免徭役,举人就能当官了,有些偏远的地方,举人甚至都能为一县之长。”
“勇子要是真向你说的那样,在科举一道上有天赋,您压根就不用愁银钱的事。等他中了举人,多得是主动给他送银钱的。”
“可中举之前呢?这每年的束脩和笔墨钱,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。”宫氏反驳道,“一季最少两身学子服,一年就是八身,还有同窗之间往来,参加文会的茶水钱,这些都是不能省的!”
“可是大侄子现在连童生都不是,有什么人际往来?”叶问渠不解道,“还有那读书人之间的文会,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吧?至少,也得是秀才才行。”
“至于你说的一年八身新衣裳——”叶问渠摇头道,“勇子才将将开蒙,正是要苦其心志,勤勉进学的时候,太过娇惯,怕是不利成长。”
宫氏被叶问渠噎的说不出话来,张张嘴又闭上,半晌,才尴尬道:“没想到妹夫你懂得还挺多。”
叶问渠谦虚道:“也不算什么,不过是家里也有一个读书的,这么些年看下来,跟着懂了点皮毛。”
叶清许天资不错,读书上花钱不多,原身之前攒下的家底,大部分都用来给他寻医问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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