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一落,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赵青石开口了。
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稍有些难看的笑容,说道:“我们家,除了我跟我爹,下面青学、青河都得去服徭役。”
赵老汉也在赵大伯家的户籍上,不过他年纪大了,已经是属于免徭役的那一类人了。
“啊?”赵青苹吃了一惊,问道,“青学、青河两位堂哥得去服徭役?大伯没掏钱?”
赵青石点点头,闷声道:“没有,要不是今年我得跟着二叔进城卖蘑菇,爹连我这份也不会掏。”
打从他爷爷到了年纪不用服徭役以后,他爹每年就只掏自己那份了。
他们兄弟三个,有一个算一个,都得去服徭役。
这时赵二伯跳出来了,冷哼一声道:“你爹那个人,心里惯来只有自己。他呀,打小被你爷你奶给惯坏了!”
顿了顿,赵二伯又嗤笑道:“你说这人也真够心狠的,要是往年也就算了,毕竟家底穷,掏不出钱来。可今年——”他的目光在赵青苹身上转了转,又瞥了一眼赵青石怀里抱着的竹筐。
“今年这卖蘑菇挣了多少钱,别人没数儿,我还没数吗?!”
要他说,老大这人就是个蠢得!
俩儿子留在家里能干多少活儿啊,不说别的,就是留着在家养蘑菇也能挣出这个徭役的钱来啊!
好好的孩子,跟不是亲生的一样,非得逼着去服徭役,受那份非人的折磨。
这个好了,青森这小子说今年任务重,那还小子也不是多硬实的,你说要是一个不走运折在里面了,到时候他上哪儿哭去?!
显然赵青石也想到这个问题了。
他咬咬牙,说道:“赶今儿回去,我就跟爹说说,让他把青学跟青河的那份钱给交上。”
要是家里没有钱也就罢了,可明明能掏的出来,他这个当大哥的,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弟弟去受苦。
赵二伯又是嗤笑一声,扬鞭甩了老黄牛一下,说道:“你不行,别以为你是老大说话就有分量了!涉及到钱的事儿上,你爹不能听你的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你要是真心疼你两个弟弟,你就听二伯的,去找你爷奶。”
有他爹他娘开口,老大那人说不得才能舍得多掏二两银子。
赵青石点头道:“我听二伯的,今儿回去我就跟爷奶说一声。”
这件事,弄得赵青苹心里慌乱乱的。
她抓着柳娘子的胳膊说道:“娘,我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