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连夜下了山,在山下的破庙待了一夜。
清晨的阳光从破庙的屋檐上的漏洞洒了下来,落在云汐的脸上,刺得她抬手挡了下,侧头就见身侧靠在石柱上的沈郁。
天光落在他的脸上,可他却全无一点反应,脸色也白得吓人。
亦如那些他发病后的每一个清晨。
她的视线下移,突然凝在他的薄唇上。
昨夜他吻住她的画面再次浮现。
她歪头不解,在那般危急的时刻,沈郁为何亲自己。
那时他明明发病,该是自顾不暇才对,为何...
脑子有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浮现,可下一刻又因太过荒唐,而被摒弃。
这时,黎津阳一身粗布衣衫,大咧咧从破庙外缓步朝里走,蹲在沈郁身侧,号了下他的脉搏,剑眉紧蹙。
“公子怎么样了?”云汐心口微微发闷,轻声问道。
“他落了水,昨夜发病又动了内力,眼下...情况很不好。”
黎津阳脸色紧绷,满眼是寒意,连着云汐也跟着心中一沉,她幽幽叹了口气,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握住了。
黎津阳用恳切的口气道:“云妹妹,要不你再抱一抱他,或许...”
可话还没说完,沈郁却突然掀开了眼睛,冷哼了一声。
“公子,你醒了!”云汐转头去看沈郁,就见他瞪了黎津阳一眼,漆黑的瞳眸看向了自己。
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勾,清冷的脸上是阴翳的神色,他冷声道:“我没事,我们继续赶路。”
“你...好。”黎津阳总是在沈郁愈发森冷的神色中改了口,“这是我从农户买来的衣衫,你们换上。”
云汐接过衣衫,往里间走了几步,换上农妇的衣衫,又摸了把灰,将白皙的肤色遮住了些。
走出寺庙时,就见寺庙前停着一辆驴车,哑奴正喂着草。
沈郁坐在驴车上,斗笠遮出了他大半的容貌,着一身粗布直襟,在云汐看过去的那一刻,他刚好扶了下斗笠。
两人的视线对上了。
“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老乡手里买来的...还是云妹妹聪明,知道摸点灰,有人死活不愿意。”黎津阳意有所指的道。
沈郁冷哼了一声,浑身冷冽的气度,扯了下斗笠,径自闭上了眼眸,也不搭话。M.
云汐上了驴车,小心翼翼坐在沈郁的身侧,他身子左右动了下,似乎在寻一个舒服的姿势,最后竟顺势枕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