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蛟坐在马车里,很不习惯。
这本来就不宽敞的马车,硬塞进来一个比她大了一圈的人,自然是越发地拥挤起来。
周毅径直问:“有没有想我。”
陈蛟:“……想了。”
想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,欠了他的,得这辈子来还。
周毅顿时心情很好,说:“我也想你来着,可惜钦天监这群人,多久了都测算不出来一个合适的日子,实在没用。”
陈蛟的爹在工部任职,尤其他以前专门管着皇家陵寝的建造和修缮,是常跟钦天监的人打交道的。
所以陈蛟知道内情。
钦天监不是没有算出合适的日子来,只是那些黄道吉日都在年后几个月,去跟周毅一说。
周毅就要原地蹦起来,说你们怎么算的,这也太远了,近点,再近点。
钦天监的官员来陈家倒过几次苦水,陈蛟可清楚了。
陈蛟忍不住说:“殿下,您别太为难钦天监了。”
周毅闻言说:“你呀,就是心软。”
陈蛟心说我那不是心软,我那是觉得离谱啊。
周毅的目光放在陈蛟身上,声音也放低了:“是钦天监在为难我。”
他多着急成婚啊。
要是下个月成了,明年四五月,他孩子都有半岁了,这钦天监却非要拖到明年才能成婚,像话吗。
陈蛟说:“你是太子,谁敢为难你。”
周毅:“他们可敢了。”
陈蛟看着他。
周毅非要娶陈蛟这个“徒有其表”的女子,为此得罪了朝臣,而皇帝虽然嘴上护着儿子,却在这件事情上选择纵容宠溺。
爹对儿子可以这般态度,但是帝后对太子如此,可是很不寻常的。
现在,周毅在南边打了个大胜仗的热度,彻底降温。
这件事情,似乎已经成了过去,少有人再提起。
周毅也顺利地从风口浪尖上退了下来,变回了他不懂事年轻太子。
朝臣们的为难和试探,尚且刚刚开始。
难道他没有暗示过钦天监提前婚期吗?
他有。
钦天监不懂吗?
他们懂,但他们装不懂。
若他要娶的是个身家背景的女子,这婚事一定早早地定了下来,他们害怕迟则生变。
周毅看陈蛟不信他的话,也不打算解释。
不懂这些弯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