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漫漫冬季再一次到来,太后病了。
太后秋季的时候就总是带着几分病气,一有雨天就咳嗽一二。太医出了几个方子,太后用过后感觉还好,就没在意。
却不知病根没有根除,反在冬日越演越烈,慈宁宫里摆放着上好的红罗炭,如同春日般温暖,却无法温暖住太后苍白的面容。
太后紧闭双眼,似乎陷入了梦魇中,嘴里念念有词,时不时咳嗽几声。
梦予拿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,仔细给太后擦干净额头上的汗,看似无意的俯身,听到了太后一直念叨着十四,让胤祯回来。
可真是母爱如山啊!
梦予侍疾后,回到寝宫梳洗一番后,算了算时间,也就这两日了。
胤禛处理好公文,长叹一口气,来到了慈宁宫,怔怔的看了躺在床上的太后许久,半天吐出了一句,“额娘。”
雍正二年十二月四日,太后殁了,举国皆丧。新皇登基不到三年,还没给先皇守完孝,就要给太后守孝。
悲伤的不只是太后身边的宫人们,还有那些抱着选秀让家族一飞冲天的官员们。
年羹尧的妹妹本是妙龄,若是拖到三年后,年龄过了十九岁不说,就算有机会入宫,又怎能比得上那些鲜嫩的少女们呢!
年羹尧遗憾不已,妹妹什么都好,就是缺点运道,只能希望皇上看在自己在西北辛苦征战的份上,给年家一个机会。
太后没了,益亲王回京守灵,西北现在是年羹尧一人独大,有时看着众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,年羹尧不免有些沉醉其中。
以往还有胤祯压着,年羹尧独断专行的性子还有所收敛,现在已经把西北大军看做自己的囊中之物。
说来好笑,年羹尧以为自己是皇上的心腹,为皇上盯着同母的益亲王,以免他有所妄动。
而胤祯也是为自己的哥哥,为爱新觉罗家的江山盯着年羹尧,怕他因着兵权有了野心。
两人互相看不惯,想排除异己,却因为身份,又不得不装作相敬如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