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重楼还是不言不语,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吴年。仿佛他是个胜者,吴年是个败者。
“我们将军在与你说话。你没有听见吗?”张震大怒,上前一步,森然道。
吴年伸手抓住了张震的手臂,然后来到了客座上坐下,诚恳说道:“张大人。我知道你,你也知道我。”
“我正要做大事。而你人才难得。你如果能愿意归顺我,我一定重用你。”
张重楼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,目视吴年,片刻后冷笑道:“贼寇。依靠强军,侵略我国。还想让忠臣蒙羞。”
“告诉你。我高句丽只有与国共存亡的忠臣,没有卖主求荣的奸贼。”
“你这厮!!!竟然骂我舅舅。”张震勃然大怒,腰间的钢刀出鞘半截。吴年瞪了他一眼。
他很不服气,但也不敢说什么,还刀入鞘,继续怒视着张重楼。
吕言训等亲兵,也是如此。
太可恶了。
什么人啊,骂我们将军贼寇。
吴年没有动怒,反而笑道:“骂得好。此刻站在你的立场上,你是正,我是邪。你保家卫国,我是入侵高句丽。”
“我也不跟你扯谈什么。是你们先动手的。没意思。”
“你临死前,还有什么遗言?我向来尊敬忠臣义士,只要不过分,我都会满足你。”
张震、吕言训等亲兵,都是瞠目结舌。
张重楼身躯一震,惊讶的看着吴年。然后他双拳紧握,叹息了一声,说道:“等闲人早就拿刀砍我了。你却笑着赞同我。”
“不愧是辽东猛虎,有霸王气度。”
“只是苦了我高句丽,真的有亡国之祸啊。”
说到这里,张重楼眼眶通红,泪如雨下。哭了一会儿后,他昂起头来说道:“请勒死我,给口薄棺一辆车。让我的亲信,把我送回家乡,葬在祖坟。”
“好。”吴年答应了。
“多谢。”张重楼一抹眼泪,站了起来,昂首挺胸走出了堂屋。吴年对张震使了一个眼色。
张震也是第一次干杀人,没经验,便叫了吕言训壮胆。
吴年站起来走到了主位上,抬头看着面前的亲兵,说道:“派遣懂得高句丽语的战兵,在城中活动。”
“告诉百姓。我吴年虽然是入寇,但不会伤害百姓秋毫。”
“让城中愿意归顺我的官吏,集中来到府衙。我重重有赏。”
“加强巡逻。保护城中的粮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