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庆忍俊不禁,差点笑出声来。
你以为人多我就会怕了?
别那么天真行不行!
在场的官职有高有低,诉求、立场也大不相同。
虽然聚在一起,但不过是乌合之众。
利益上稍微发生冲突,立刻闹起了内讧。
导员都说过:民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和妥协性,是他们从娘肚子里带出来的老毛病。
你搁那儿安排了一堆凶神恶煞的护卫,吓唬三岁孩子呢?
“蒙尚书真不再考虑考虑?”
陈庆装作好心的样子:“不瞒你说,今秋至初冬上冻之前,才是真正大手笔投入的时候,届时耗费的钱粮多上十倍不止。”
蒙毅悚然一惊:“有那么多吗?”
陈庆坚定地点头:“万事开头难,如今开挖的路面、地基要趁着少雨时及时回填、浇筑水泥。”
“不然隆冬腊月,一切工程营建都要停止。”
“待来年又是春耕时分,朝廷肯定不会允许征调太多人力,以免影响春播。”
“这一拖,可就拖到夏季去了。”
“要是赶上雨水连绵不绝,先不说工期延误,光是挖好的沟壑被雨水冲毁,重新排水就是项大工程。”
蒙毅赞同道:“那就赶在冬季之前把基础打好。”
陈庆戏谑地笑了笑:“蒙尚书,为了赶时间,那可是一车一车的水泥往里面浇呀。”
“短短一段路,几千斤水泥浇下去,你想想那是多少钱?”
“当然省钱的法子也不是没有。”
蒙毅一直在心里暗暗担忧,闻言立刻欣喜地问:“怎么个省钱法?陈府令细细道来。”
“简单!”
陈庆爽快地说:“通往矿山的道路,本官设计的是来往双车道,旁边还设有许多岔口供坏掉的马车修整,如此才能不耽误矿石运输。”
“可要是把双车道换成单车道,成本立时降低一半不止!”
“无非是慢一点,麻烦点。”
蒙毅大摇其头:“不可。”
“朝廷修建驰道、直道,靡耗百倍于此,尚且未曾吝啬。”
“老夫怎能因小失大?”
陈庆嘿嘿笑了两声:“还有个法子。”
“矿石沉重,马车往来极为频繁。”
“本官把路面定在了一掌宽,下方还要再铺垫一层砂石渣土,避免其被重载马车压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