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僵,有几人噌的拔出腰间长刀,面色略显惊慌的望向柴天诺。
柴天诺头也未抬,只是专心致志操弄手上瓦罐,用草席一角端起小小的抿上一口,热流顺着喉咙流下,立时让冰冷的身体为之一暖。
来者共十人,八人带刀,便他们在百丈之外时柴天诺就已耳闻。
腰间悬刀不时磕碰背上的金属器物,若非下雨,以这山谷回音,十余里外清晰可闻。
一壮硕男子分开几人上前,四下打量一番又看了看柴天诺,哼声说:
“把刀收回去,不过一乞丐,莫要大惊小怪!”
心怀鬼胎的一行人将刀收起,一高瘦男子看看柴天诺再看看赤身**的神像,忍不住笑了:
“这浑身烂疤的乞丐胆子不小,竟敢剥了山神的衣服穿,便不怕天打雷劈?”
其他人轰然大笑,壮硕男子哼声:
“他与我等都不是甚好鸟,偷坟掘墓一样是天打雷劈的行当,说他便是说我等,可笑吗?”
笑声戛然而止,一行人立时没了性质,沉默分散开来拾掇起身上背的东西。
过了得有刻钟,应是准备工作做好了,几个舌头长的忍耐不住细声聊了起来:
“这大好时机偏偏遇上大雨连天,你说晦气不晦气!”
“便你这话说的刺毛,若非大雨连天,能称得上大好时机?”
“说得对,山下乡兵都给淋的趴在营房不出来,正好方便我等行事。”
“行事倒是方便,挖出来想要运下山可就麻烦了。”
几人声音很小,可架不住柴天诺耳朵尖,一字不差的听了去,一边喝水一边笑,原来是群盗墓贼。
这般天气下手胆子不小,阴气通天,便不怕鬼怪临身?
想到这里柴天诺忍不住透过被自己砸破的屋顶往外瞧,身体禁不住骤然一僵,原本乌云遮蔽半点星光不见的夜空,竟高挂一轮满月,光芒殷红如血!
彼其娘之,这可是实打实的大凶之兆!
柴天诺眉头连抖,心肝不争气的怦怦直跳,紧忙掐指推算。
虽说星轨啥的依然观察不到半点,可这些年杂书看的属实不少,算命先生的本事却是不弱。
左手指节都快被掐出血,柴天诺总算松了口气,还好还好,是这些行恶事之人带来的凶兆,与己无关。
“老哥,借个火。”
壮硕男子从杂物间找到不少碎木料,想要引火却发现火折子被雨浸湿,便前来搭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