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白墙面,明亮的琉璃窗户,再看看双手之下崭新书桌,兴奋劲儿别提了。
百多学生皆为五岁至十四之间的小子,没有一个女娃,柴天诺看着窗外满脸沮丧的女娃儿们摇头,这也是无奈之举。
大华不反对女子读书,但须恪守男女之别,学子分院学习。
如今的竹林学堂先生只自己一人,无法兼顾,等学堂发展起来,有了其他教习,便可分而治之。
双手虚压,原本嘈杂的课堂立时鸦雀无声,柴天诺拿起这些日子制好的粉笔,认真的在黑板写下一个大大的字,人。
这是学堂教的第一个字,也是柴天诺行教化之功的第一步。
“可有人知,这个字,怎么念?”
虽是第一天试运行,但学堂的规矩学子们早已广知,坐于后排的山涛有些胆怯的举起手,柴天诺点头示意:
“山涛回答。”
“先生,应是一个人字。”
“然。”
柴天诺轻笑,又问:
“可知人作何解释?”
山涛先是一愣,皱眉思索,略带不确定的说:
“先生,可是侧立的意思?”
柴天诺再点头,那日便觉山涛母子有些不同,果不其然,山涛定然受过些许教育,那位山母,恐怕出身并不一般。
“人字,最早发现于甲骨,象形,如侧立之人,所以谓之人。”
“《列子》曾说,有七尺之骸,手足之异,戴发含齿,倚而食者,谓之人。”
“其只两笔,看似简单,意义颇深。”
柴天诺整整衣襟,跽坐桌前,继续道:
“《说文》有解,人,天地之性最贵者也,此籀文象臂胫之形。”
“《礼记。礼运》有载,故人者,天地之德,阴阳之交,鬼神之会,五行之秀气也;故人者,天地之心也,五行之端也,食味、别声、被色,而生者也。”
“通俗的讲,明事理,知孝善,懂礼义廉耻,天地所钟,万物之灵,便是人!”“无高低,无丑美,无贵**,心正行正,良善于心者,才是人!”
清亮的声音在教室来回激荡,虽不太明白其中意味,可无论大人孩子,都对人这个字有了之前从未有过的了解。
原来,人是如此不凡存在!
原来,己等并非地上泥土,和那些高官富商一般无二,都是万物之灵,天地所钟!
上午,柴天诺只教了一个人字,如何读,如何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