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时日后,柴天诺降下了云端,寻了个绿洲住了进去,他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,高高在上的仙人,不可能感悟陈杂人生。
唯有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常人,才能接触到人间喜怒哀乐,那才叫红尘历练。
伊始柴天诺想当教书先生,可绿洲之人皆是行商,孩童无几,偶尔能教教算术便算不错,可交际之人实在太少。
再之后又准备入商队当伙计,可观察几天发现伙计也不是什么好角色,接触范围及其狭窄,便如前世所说蚁群工蚁。
整日价便是吃睡忙碌,人生简单的可怜。
最后还是因某位无良商人以次充好,用霉变麦子烙制的大饼放倒了大半个绿洲的人,这才启发了柴天诺,当个大夫貌似不错。
三教九流都能接触,悲欢喜乐也能看个通透,最适应如今的自己。
有灵果傍身,又在镜花界学了不少医术,柴天诺这大夫当得还算顺畅,不多久便在周边打响了名号,柴神医的称谓不胫而走。
于绿洲住了三个月,感悟颇多,可圈子终究太小,柴天诺便跟随驼队一路北上,想要行过沙海去繁华的北域中心看看,想必收获更多。
“柴先生,您怎么过来了?”
见柴天诺一袭白衣负手走来,廖苦紧忙上前问好。
“左右无事,与李家小子医好伤势便下来走走,再躺下去,人该废了!”
柴天诺轻笑,伸手指指廖苦手中浑黄色的石头,好奇的问:
“一块普通砂岩,廖东家为何如此上心?”
石头被廖苦擦拭的干干净净,还用清水洗了两遍,这可是沙漠,清水便相当于性命,这可不是一般的上心。
“我在沙漠穿梭二十余年,最大的依靠,便是沙黄石。”
廖苦拍着石头咧嘴笑,指着茫茫沙海说:
“老人们说,很久之前这里有一条长河,从燕山脚下一直流到都护府,许多人都说那是传说,可我知道那是真的。”
“哦,何以见得?”
柴天诺挑眉,廖苦说的不错,确是有一条暗河在沙海之下流淌,水量还相当丰富,便是站在沙丘顶部,都能感受到那丰盈的水汽。
只不过暗河埋深最少百米以上,普通人不可能察觉得到。
“十七岁那年,我是沙海一支驼队的伙计,路途走了一半时遇到沙暴,驼队的人大部分死了。”
“我被狂风卷起抛出数百丈远,侥幸落入一个深坑躲过一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