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并肩而坐,与花丛间望向山脚镇子,山花慢慢把头放到货郎肩头,脸颊红云遍布。
“山花,可记得那年初见?”
“你是说,五百年前泰山府君寿诞?”
山花有些疑惑的问,货郎抿嘴,略做思考,笑着点头。
“可还记得,几年前在山神庙外救过一个孩子?”
货郎再问,山花皱眉细想,最后茫然摇头:
“这些年入山的人多,救的也多,我的脑子有些问题,许多事情记不住。”
望着山花迷茫的眼神,货郎使劲咬咬牙,轻笑着说:
“想不得便不要想了,今儿左右无事,去你庙里收拾一下,败了的花,也该收了。”
“嗯!”
山花笑得灿烂,货郎又说:
“过几日我和彩凤便要成亲了,你来不来?”
笑容僵住,过了许久山花才回过神来,想要摇头,却被货郎止住:
“父母早已离去,若说这世上还有亲人,便只有你了,用家姐的身份送我一程可好?”
山花双眸含泪,望着货郎嘴唇蠕动许久,轻轻点头。
山坡上,彩凤与父亲孙庆良看着货郎挑着担,与脚步有些蹒跚的山花走向远处,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女儿,可是心里不舒服?”
孙庆良有些担忧的望向自己女儿,彩凤使劲摇摇头:
“没有,只是觉得山花可怜,谁能想到神祇之间也有纷争,守护水韵镇周边数百年,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,想想便觉心酸。”
“女儿啊,其实世上的事情本就如此,弱肉强食,受苦的,永远都是良善之辈。”
孙庆良叹气,他经历的世事多,深知其中道理。
“为什么,良善之辈便是弱者?”
彩凤皱眉,孙庆良咧嘴:M.
“这我咋知道,不过世上的规律,大体便是如此。”
抿着嘴低头沉思片刻,彩凤大步追向货郎,孙庆良看着提着裙角狂奔的女儿愣了,十几息才反应过来,大声呼喊:
“彩凤,你干嘛去?”
“帮阿郎山花拾掇庙去!”
彩凤回身大声呼喊,转身大步追去。
孙庆良瞠目结舌,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:
“这、这算什么事儿,大妇帮偏房拾掇房子,这傻闺女,大、大度的离谱!”
“阿郎,山花姐,等等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