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饱谷显是用了大气力,喘息不止,且浑身是伤,指着张饱谷怒目而骂。
他甫一开口,不知是因口中含血,还是舌肿唇破,总之是含糊不清,张饱谷只是听着耳熟,却一时想不起来者究竟是谁。
新来那人见张饱谷楞住,一把揪住其衣襟,顾不得浑身伤口将其拽到在地,口中依然咒骂不休。
他二人在这里厮打咒骂,倒毫不影响旁边众赌徒们的耍钱兴致,浑似双方处于两个世界一般。
程羽见状微微摇头,虽说布此障眼法结界,对于目下的他来说毫不费力,但此刻身在这昏暗赌坊当中,原就沸反盈天,再加上十几个汉子混杂在一起气味难闻,终不是说话之地。
他俯下身子一手一个,将地上二人分开后分别提起,几步迈过后门门槛,将他二人放在后院地上。
只听得身后赌坊内又安静下去,过几息之后才复原。
这边院里,满是伤口那人挣扎着爬起,先冲程羽深施一礼,继而再次揪住张饱谷衣襟,想抬手挥拳却浑身吃痛,只得骂道:
“直娘贼,你偷了王府里的宝贝,居然还敢来找我销赃!”
“偷?不是偷,那是……那是我捡来的,捡来的,能算偷么?”
张饱谷下意识回道,忽然紧接着浑身一个激灵,再向对面那人细细看去,终于认出其是中午刚分别的葛三哥。
“葛……三哥?你怎落得这副模样?”
“张瘪谷!直娘贼!”
已被打破了相的葛三哥,挣着伸起腰凑到张饱谷跟前,有气无力的拽住对方衣襟,嘶声骂道:
“你……你偷了王府里的宝贝,居然敢来找我销赃!害得我……咳咳……”
“啪!”
张饱谷一把打掉葛三哥的手,害得对方跌坐在地,哎哟声不断。
张饱谷抹一把额头细汗,抬头看一眼身边白衣胜雪的程羽后,蹲下扶住葛三哥,问道:
“三哥,难道……是那宋掌柜。”
葛三哥听到宋掌柜三字后,哇的一声嚎啕大哭骂道:
“什么宋掌柜!宋老狗!我……我也是自作自受!自作自受啊……啊呜呜!”
葛三哥一边呜咽,一边将方才的来龙去脉讲过一遍。
待讲到那宋老狗领着手下离开,只留下一个小厮看守自己,可那小厮也并非良人,见左右无人,先将他身上仅剩的银钱搜刮走后,尚不罢休,还继续拷打逼问他的家底。
眼看就要被其打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