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一心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,却不曾想过,自己一个对时扉完全构不成威胁的人,为什么会受到时扉的针对,以致当众让他下不来台。
张大山顺着时扉的思路一想,突然觉得自己对时扉的怨恨也来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小时候从村里搬到镇上之后,就有不少人笑话过他名字,上了学后,刚读了两页书的同门,更是不知明里暗里笑话了他多少次。
就是他自己,也曾嫌弃自己的名字,跟父亲抱怨过。
没读过书的父亲却告诉他,“我们就是大山里走出来的,给你取这个名字,就是希望你不要忘本。你看那大山高大险峻,任人们攀登讨生活,让草木、动物生长栖息,从不曾抱怨自己付出的太多。”
“倒是那些靠着大山讨生活的人,常抱怨大山太险,离了山,进了城。”
父亲指着远山的影子告诉他,“尽管如此,大山也什么都没有说,什么也没有做,它只是站在那里。你回去,它欢迎;你离开,它守着你的后背。当你在外面过不下去了,依旧可以回到大山的怀抱。”
那个时候的他并不是很明白父亲的话,父亲也只是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,“大山是宽容的,爹希望你也是如此。所以,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,你就是你,就像大山只是大山。”
他记住了父亲的话,对人们的笑话一笑了之,反而渐渐没人在笑话他。
再后来,他被苍羽宗招收,进入外门,刻苦修行,考入内门。
他一直都记得父亲的教导,用宽容的态度和不断提升的实力,让所有笑话他的人闭了嘴。
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,却偏偏在刚进内门时,因为时扉那一句甚至不如他从前听过的话难听的无心之言,在心中留下了疙瘩。
是因为在外门当鸡头太久,让他忘了本了。
此时,张大山忽地记起自己的初心,卡了他一年多的境界,竟也在此刻有了动摇。
见张大山神色松动,楚阔眼一沉,冷笑一声,“大师兄向来喜怒无常,谁知道你怎么想的?说不准就是当天心情不好,找个人消遣。”
这话让张大山脸色变了一下,却也没想之前那般激愤,只是不动声色地跟时扉和楚阔都拉开了距离。
这小动作落在时扉眼里,顿时让他的笑都真心实意了几分。
没有搭理试图继续给他泼脏水的楚阔,时扉又问了张大山一句,“你的灵力相性属土吧?”
因为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灵力根本,是修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