津,唉……无论以前政见如何,咱们那一代的老人,这也剩的不多了啊?听说你嘉庆四年那些学生,都有不少已经不在了,可是真的?”
原来,就在阮元归京之前,阮元的旧友松筠也以八旗都统之职在京中过世,谥曰文清,终年八十二岁。眼看松筠和富俊都相继离自己而去,嘉庆初年所识同僚,此时尚在人世的,已是屈指可数了。而阮元在嘉庆四年取录诸进士,此时也只剩下汤金钊、史致俨、贵庆、白镕、毛谟等寥寥数人尚在人世,想到这里,阮元一时间也只觉心中酸涩,竟迟迟不能言语。
“文中堂,你多说这些做什么呢?人生一世,总也和这枫树一般,有个落叶凋零的时候啊?既然凋零之事不能避免,又何必以凋零为念,感事伤怀呢?”潘世恩却也对阮元劝道:“不过伯元啊,就这一生而言,我也羡慕你啊?我虽然早得卿贰之位,可后来为了尽孝,整整十年居家无所作为。你历任九省,所在必有治绩,天下间不知多少百姓,因为你做了那里督抚,才能安享太平治世,这样说来,你这一生,可比我光彩多了。就像这些红叶,虽说已经渐渐凋落下来了,可是它们能以如此殷红之状在人世上走得一回,却也不枉了啊?”
“芝轩此言,实不敢当啊。”阮元也向潘世恩谦辞道。
“好啦,咱们也多走走,多看看这些红叶,或许再过几日,这样的盛景,就见不到了呢。”文孚也向三人笑道,各人便即一路赏枫,一路渐渐下山归京了。
漫天凋落的红叶,仍在不停起舞。
文孚致仕之后六年,在家中平安去世,终年七十八岁,谥曰文敬。而文孚致仕之后,道光也果然将穆彰阿补授为大学士,并让他成为了新一任领班军机大臣。此时四名大学士便是长龄、阮元、潘世恩和穆彰阿,琦善加授协办大学士,与王鼎同为协揆,但琦善本职仍为直隶总督。眼看军机处只剩下穆彰阿、潘世恩、王鼎三人,道光也将刑部侍郎赵盛奎,工部侍郎赛尚阿补任为军机大臣,保证军机处有足够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