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阮相国,按您的意思,这两幅大理石屏,在如今文人看来,亦可称为画作了?这石画要如何观赏,还请相国指点一二。”奕绘看着两幅被阮元称为“春山霁雪”和“江上双峰”的石屏,也开口相询道。
“这两幅石屏观看起来,却是不难。比如这一幅,名为春山霁雪,是因其上方纹路,蜿蜒如同碧山,下方纹路陡狭,若是将其看作流水,则可以视为冰雪初融之际的新生之水,即是初融新水,那中间这些纹路,便自可以看作白雪了。”阮元也指着两幅石画,向奕绘夫妇一一评点道:“这春山霁雪,便是此意。另一幅石画之中,其上纹路如云山缭绕,其下纹路如大江东去,故而称之为‘江上双峰’。我这些石画一一皆有名目,贝勒爷,太清夫人,您二位若是还有兴趣,我自可尽出家中石画,与二位一同观摩。”ωωw.Bǐqυgétν.net
“阮相国,这石画本自天成,可这纯出天然之物,其中却别有一番境界,如此石画之美,非学识渊博,心境开阔之人不能得见。今日能与相国品评石画,我们也实在是开了眼了。”顾太清也向阮元称赞道:“我夫妇二人以前也看过相国诗作,相国之诗,见之如画,实在让我们心驰神往。前日我夫妇也看了相国《揅经室集》,方知相国无论学问、政事,乃至天算之道,都是一绝。如今我二人能得相国赐教,真是难得的幸事啊?”
“太清夫人客气了,老朽文集都是十年前所订,如今也想着再出续集了。而且老朽这些年来,目力听力俱皆大不如前,旧日那些文作,却也看得淡了。”阮元也向顾太清谦辞道。
“芸台相国说的哪里话呢?先前我和家中夫子品诗论文,时常以知音难求为憾,我家中倒是也有不少朋友,可大家都是旗人,论诗作诗之法,总是有千篇一律的不足。如今认识了云姜妹妹,只觉行文之风,都已经与之前大为不同了,云姜妹妹有此家学,自也是相国之功了。若是云姜妹妹的朋友,也能和我的朋友一同讲论诗作,吟诗联句,那这京城闺阁,才真是热闹起来了呢。”顾太清却是对许延锦颇为喜爱,便即以许延锦为由,也向阮元称赞起来。
“太清夫人如此之言,却是我当不起了啊?”阮元也向二人笑道:“云姜的父亲算是我的学生,他德清许家从来家学深厚,云姜的母亲出于钱塘梁家,也是江南雅士,云姜入府之前,便已学得作诗之法,却并非我指教之力啊?”
“阮相国,您方才说云姜的家人,也都是江南文风鼎盛人家,这真是太好了。”顾太清又向阮元问道:“以前和云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