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在了两江总督部堂之内。而听到阮元言及,孔璐华已经在三年前病故,陶澍和林则徐也各自吃了一惊,慨叹不已。
“阮中堂,如此之事,下官实在愧对阮夫人了。”陶澍沉吟半晌,也向阮元致歉道:“四年前我**江家之事,总是做得急了些,也不知道阮中堂与江家,原本也是姻亲,那时只认为阮夫人前来,是为了阻拦我清查盐务,便与她辩论了半日,后来也是听少穆说起这件事,才知道那日阮夫人乃是抱病前来。如此而言,阮夫人过世之事,陶某难辞其咎,请阮中堂重责陶某才是。”
“陶总制,我夫人原本体弱,后来又有千里奔波之事,就算她与你相辩,一时病情不得好转,后来又过了一年,总也都痊愈了。若只是我夫人的事,陶总制倒是无需如此在意。”然而,阮元话锋一转,竟然说到了另一件要事之上:“只是我今日想着,既然我回到了江南,也应该见陶总制一面,不为别的,陶总制,你这些年在两淮改行‘票盐法’,可有其事?”
“这个……阮中堂,‘票盐法’确是这三年来,下官在两淮力行之事。”陶澍也向阮元答道。
“陶总制,这票盐法积弊甚多,你可知道?”阮元又向陶澍问道:“就在去年,我扬州有些同乡之人给我来了信,说起你改行这‘票盐法’之事,按你的想法,商人只要向运司交了领票钱,就可以给他们发盐票,让他们自行贩盐,是吗?那你可知如今许多原本并无身家之人,只求一夕获利,便再不顾其它,他们先找人借钱,伪作家产充足之状,找运司换了盐票,卖了一次盐之后,便即躲得无影无踪,再想找他们还钱,人都找不到了!我扬州也有些旧友,都因为借了这些人现钱,如今人见不到,问运司那边,运司却说只是认票出票,并不负责追查那些人的底细!陶总制,您这票盐法实行下来,就只是为了给那些奸猾之人大开方便之门,是吗?”
阮元方才言毕,陶澍和林则徐也都吃了一惊,林则徐也向阮元问道:“阮中堂,我们这些年来,力行票盐之法,之前两淮盐务,长年皆有亏欠,可票盐法行用之后,这几年盐税日增,再无亏缺之事了,听闻民间盐价,也不如之前那般高昂了,可是……可是即便如此,这票盐法在中堂看来,却是多有弊病么?”
“少穆,盐务之事,我也办过,这票盐法之名我先前就有耳闻,不过是各省山区偏僻之地,商人不愿行盐,是以用这票盐之法以为填补。我在云南整顿盐务,难道没有效果吗?我初到云南,盐税一年要亏缺十万两,经过我这几年查办,每年盐税能够盈余二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