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理初,科场之事,就是这个样子了。我虽然不能把那份卷子拆开,看一看其中之人姓名,但你这些文稿,我都读过,我能看出那就是你的试卷。”阮元也将自己与曹振镛等人的争执,以及自己力主取录俞正燮一事详细告诉了他,不觉叹道:“话说回来,这件事也是我不对,若是我还能有更好的办法,想来他们即便与我不熟,也应该能听我一言,既然如此,是我对不起你啊。”
“阮中堂,您已经尽了全力,剩下的事,便在于天意了。既然天意不让我登科中式,那又怎么是阮中堂可以扭转的呢?”俞正燮原本听着自己再次落第,心中也是不平,可是听着阮元将克成之争悉数告知自己,却也明白了阮元对于自己,已经是竭尽全力,无奈之下,反而也有些释然了。
“理初,你生的晚了啊,若是嘉庆四年的会试,就凭你策论那般详瞻,怎么也不可能落第啊?”汤金钊也向俞正燮安慰道:“不过如此一来,你参加会试也有四次了,若是还有举人大挑,自可得到保荐,我毕竟还在京中,大挑之事,可以帮一帮你,只是不知理初,如今你……你可还想着去应举人大挑啊?”
“汤大人,如今学生对于这科试、为官之事,看得已然淡了,若是大人不介意,学生想着再过几日,便即离开京城,去江宁看一看。”看来俞正燮连续在科场遭遇打击,也已是心灰意冷,对汤金钊道:“如今学生听闻江宁陶总制幕府多有贤才,陶总制也是礼贤下士之人,又想着兴办书院,学生愿意去那里一试,若是能够在治学之上另有进益,于江宁兴学之事有一二裨益之处,学生心中却也无憾了。”
“可惜啊,理初这般贤才,竟不能为朝廷所用,这曹振镛真是……真是误国之辈啊!”程恩泽也在一旁愤愤道:“不光是老师如今觉得这一榜中式之人,多不如意,就连我在里巷茶坊之间,听那些文人品评今年金榜,他们一样觉得榜上之人,或庸碌无为,或藉藉无名,竟是见不到几个真正的名士!所幸老师还是有识人之才,这不,子彝还是被老师发现了,这一榜如此说来,也就是子彝一人,尚属得人了。”原来,阮元在杭州做学政时认识的学生端木国瑚,在这一榜中被阮元取录,终于考中了进士,端木国瑚这日也到了衍圣公府之中,特意拜谢阮元取录之恩。
“子彝,确实不错啊。只是……”阮元想着端木国瑚年纪也不小了,即便考中进士,只怕为官之日也不会长了,便向端木国瑚问道:“若是你分了六部,或者进了翰林,这官场之内,你可能待得住啊?”
“这……学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