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如己出,若是我没记错,娘亲这过世的时候,才五十六岁啊?”阮常生一边看着书信,一边也是泪流满面,向胡彦升哭道:“十四年前我见到娘亲的时候,她老人家身体尚属康健,当时我还想着,若是我有了出息,定要全力赡养娘亲,以尽孝道。可是……如今我做了道台,娘亲却……”说到这时,阮常生眼前又是一黑,竟然险些晕倒。
“阮道台,这……您可要保重身子啊?令堂她老人家在天有灵,也肯定不愿看着你如此伤感啊?”胡彦升眼看阮常生身体已然虚弱至极,连忙向他劝道,生怕阮常生用情过度,竟而再次伤身,那样下来,阮常生的身体就要撑不住了。
可阮常生心中所想,却是另一回事,依照此时礼制,尽管孔璐华并非阮常生亲生母亲,但她作为阮常生嫡母去世,阮常生同样需要按照守丧之礼,尽快卸任清河道与直隶按察使,归家守制。可阮常生方才受琦善看重,正想着尽心办事,以报琦善知遇之恩,这时又如何愿意舍却道员臬司之职?只觉琦善如此破格重用自己,自己却再也报答不了他了。
想到这里,阮常生心中更是伤痛,也顾不得胡彦升有何劝阻之语,只喃喃念道:“娘,孩儿至今还记得,小的时候娘入了阮家,便对我多加照拂,饮食衣物,皆如亲生孩儿一般,便八弟日后的样子,也只是与我一般无二。您从来不强迫孩儿读书,可每次都能给孩儿讲明白读书的道理,所以孩儿读书,从来不觉厌倦。就连涧芳,您也是当作亲生女儿一般对待,您如此恩德,孩儿这辈子……这辈子是还不了了……琦侯,下官也对不起您,原本想着琦侯对我如此看重,我定要将臬司、治水之事一一办好,才能告诉他们,您……您如此重用下官,您没看错人啊?可如今我……我这个样子,要如何报答您的知遇之恩啊?我……”
可就在这时,阮常生却忽然发觉,自己心口之中已然气血翻涌,同时眼前又是一花,竟是再也站立不稳,“砰”的一声,便即倒在了地上!
“阮道台、阮道台!”胡彦升眼看阮常生倒地,也当即上前扶住了他。可就在这时,阮常生突然咳了起来,几声咳嗽过后,胡彦升的面前,竟已出现了一滩血迹!ωωw.Bǐqυgétν.net
“阮道台!快,快来人啊!快去请大夫,快啊!”
这时的胡彦升却还不知道,阮常生已经晕了过去,他的声音,阮常生也早就听不到了……
为期九天的癸巳科会试,很快便即落下帷幕,阮元等人也同三十四年前一样,集中在考场之内校阅试卷。很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