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我等方才已经问过几个降人,都说那贼首赵金龙昨日身穿青绿色衣袍,头上裹得是红头巾,衣袍之上俱有花纹,如今大人可以看看这具焦尸,这衣服颜色都对得上,花纹也还可以看得出来,头巾虽然烧掉了一半,另一半还是可以看出是红色的,这样说来,此人不是赵金龙,却又是谁啊?”
“曾镇台,你寻访贼首,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吗?”不想禧恩依然对曾胜不依不饶,道:“这衣袍颜色相同,就能证明此人是赵金龙了?笑话!若是那赵金龙昨日眼看大势已去,便即和下属对换过衣服,自己逃了,那如今这具焦尸,你又如何辨明就是赵金龙本人?至于身形相仿之人,更不难寻,如今本官所见,就只是死尸一具,本官可不会承认这是赵金龙!你要是想如此报功请赏,那也休怪本官据实相告于皇上!”
“钦差大人,昨日我等早就已经在山下分兵堵截贼人,并无一人漏网,而被我等俘获的降人之中,所有人都无一例外指认这就是赵金龙。更何况,昨日曾镇台乃是夜袭敌营,若是赵金龙想用金蝉脱壳之计,那慌乱之下,即便有人冒充赵金龙在此,他换装之际也必然匆忙,此人身上衣衫齐整,想来不是临时换了衣服,也就是说,这个人就是如假包换的赵金龙啊?”罗思举眼看禧恩不肯让步,也只得继续解释道。
“罗军门,你说昨日贼人无一逃脱,你觉得我能相信吗?”禧恩却依然不服,向罗思举冷笑道:“而且我来之前,便即有所耳闻,罗军门,你是川楚之战那会儿投军,可川楚之战以前呢?你说你的下属能够把贼人余众悉数擒获,我就要相信你吗?”原来,罗思举参加绿营之前,也曾是纵侠轻狂之人,虽然也有劫富济贫,惩治贪吏诸般义举,可是衣食不给之际,却也有过偷盗之事。但罗思举从军之后,一向严于律己,将年轻时轻纵之气消去了大半,其下属之人也并无冒功之行,如今听得禧恩竟然还在用昔年旧事质疑自己,罗思举心中也未免怒气上涌。
“钦差大人,下官出兵之际,便即严令下属,不得有冒功怯战之举,更何况,昨日乃是下官和余军门亲自领兵封锁山路,贼人虽有溃逃之辈,亦自不成气候,我等上前迎击,当即将他们尽数俘获,这等贼人,又何须下官谎报军情?”即便心中恼怒,罗思举想着禧恩终究是道光面前得宠之人,依然不敢与他翻脸,只得继续向禧恩解释道,就连一旁的瑚松额看了,也顿觉曾罗二人所言当是事实,向禧恩轻轻摆了摆手,暗示他就此作罢,可是禧恩依然不屑一顾。wap.bΙQμGètν.net
“各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