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于‘博学而算’四个字。的确,在很多儒学问题之上,即便全从训诂,也一样会因为一字多义,而产生认识差别。但这并非没有破解之法,那便是博学!读书多了,认识的事情多了,自然会在歧义之中寻找到最合适的那种解释,这便是博学而算,乃是基于真才实学的抉择。宋学之人,多有空言天理,束书不读,言语外似高妙,实则全无根基之辈,这样的人,言语就算看起来再怎么精妙高明,究其本质,依然是不学无术。这‘学’与‘不学’,又怎可一概而言?”阮元自然毫不示弱,向方东树反问道。
“哼,你们天天说宋学之人不学无术,那你等汉学之人,有了学问之后呢?”方东树竟是全不退缩,继续向阮元质问道:“谁不知道现在这些所谓汉学之人,自诩训诂考据可以明圣道,其实一个个都只知埋首经籍,全然不问外事!现世经世之事,他们一概不闻不问,不说别的,这广州**,依然泛滥如故,你们可清楚?!所以我看着,你们汉学之辈,才是真正的巧言令色,诳惑世人,只会害了下一代读书人!”
“方东树,我想着我再怎么不济,汉学学人之中,我是可以占据一席的吧?那你所谓汉学之人埋首经籍,不问世事,不就是你凭空索敌吗?”阮元也当即向方东树反问道:“我释褐为官三十余年,督抚七省二十年,所在之处,无不以实事为重,所行之事,无不以百姓太平,府库充实为先,海塘水利,我多有增修,水旱之灾,我悉心救护,凡有贼盗,我必严加清剿惩处,官府弊政,我必尽力裁而去之,就连你所言**之事,难道这几年我没有尽心剿捕走私之人、违禁绿营吗?你说汉学之人只知旧典,不识世务,我就是研习汉学之人,所以你骂的究竟是谁?!”ωωw.Bǐqυgétν.net
“阮公,你所言所行往往不一,你要我如何相信于你?”方东树与阮元激辩了几个来回,眼看自己也没占到多少便宜,言语却也更为尖刻:“不说别的,就你如今编纂这部《皇清经解》,偏狭之见,便即充斥其间!你对外口口声声说,这书录入学人七十四,书作一百八十九,卷帙浩繁。可是我看过你们撰写的目录,这七十四人,包括你自己,无一例外是所谓汉学门下,有一个还是你儿子呢,可是宋学说经之作,你一无所及!更有甚者,你这《皇清经解》录入著作十部以上的,一共就三个人,除了一个你们江苏的同乡程瑶田,另两个就是你和焦循!你自己就录入了十八部书!你儿子为《孝经》作疏,你都要编入《皇清经解》,然后我宋学之人你一概不问,你是想说,我们精研宋学之人,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