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在诂经精舍这样兴学,是因为当时渊如先生不仅精通经术,而且舆地、律法之事亦皆娴熟,我们当时还有王兰泉王老先生,他不仅兼通汉宋,而且长年为官,也能讲一些做官治世的办法。如今在广州,实不相瞒,我认为……你们还没有那样的水平。但也没关系,你等可以互补,我如今却是想着,学海堂可以在就学之人、讲学之人中进行择选,选出一些德才兼备,学问令人信服之人,作为‘学长’。尽管你等学长,或许还不是如今首屈一指的大儒,但几个学长相互切磋商讨,共同讲学,却也可以补学长才识之不足。”
“所以我的想法是,石华、月亭、毓修、铁生,我从来认为,你们才学为学海堂诸生之首,待学海堂落成之时,我便将学长之制告知诸生,先立你等为学长。学海堂有了学长之后,下一代学长的遴选、补录,就由你们来负责,你们一人不在学海堂,就需要再补一人,这样学海堂总是同时有好几个学长操办学校事务,就不会担心学生们群龙无首了。治学内容,我想着暂定经史诗赋这几项,学生当然也不能兼通这些,那就让他们专治一项,以后就叫专课。学生择专课学习,学长则根据自己所长,分别教授不同课业,学生专课有所成,则准予肄业,学生若是确实才行出众,又赶上学长出缺,也可以补为学长。当然,若有大儒贤达愿意主讲学海堂,经过你等原本学长的推举,也可以让他们来做学长,如何?”
吴兰修字石华,林伯桐号月亭,这时阮元面前之人尚有二人,一是阮元幕僚,学海堂学生曾钊,字毓修,另一人是广州八旗出身,慕名前来学海堂学习的徐荣,字铁生,四人学识均为阮元所肯定,是以阮元已经暂拟四人先做学长。但想着之后的学科构建,阮元却有些犹豫,沉吟半晌,只得向四人说道:“但是这算学、天文、地理、小学之事,我想着……就暂不列专课了。其实不瞒你等,我在诂经精舍的时候,虽然对此等学问亦有规划,可实践下来,愿意学天算地理之事的学生,比愿意学经史的少很多。能够主讲这些内容的人,当时也是寥寥无几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人可以讲课了。以天文数算作为专课,很容易中断,所以我不想再立其他专课。但即便如此,这天算、舆地、粤府经济之事,你们也可以择期同那些愿意学习的学生讲论一二。我知道石华精于算学,月亭舆地之才,编修《广东通志》的时候我便知晓,毓修在我幕中,颇知经济之事,铁生或许还想着去京城考进士呢。若是你们这些学问都不能传下去,那岂不可惜?只是无需再设定制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天算舆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