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要河工捐输,也都送到了中原,家中私囊不留一钱银子。但他聪明得很,一旦你违背国法,他很快就能看出端倪,而且他这个人,其实深谙用兵之道,攻心、用间,有的是办法针对你。不说别人,叶恒澍怎么想的,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他就以为我顺从阮元,是因为我窝囊,可他现在呢?不都被扔到新疆吃沙子,天天只能跟野骆驼作伴了吗?这样的结果,你想让爹爹也再来一次吗?外商那边,就算没了顾盛,爹爹再去联系几家说得过去的英吉利商人,倒是不愁赚钱的法子,可阮元……只要他还是两广总督,你就不要再有非分之想了。”
“爹爹,孩儿明白了。”伍崇耀眼看父亲精明一世,这时却无论如何也不愿再与阮元为敌,自忖才干本就不如父亲,也只得听从了伍秉鉴的劝导。可即便如此,伍崇耀毕竟年轻气盛,心中还是有些不服,不禁问道:“可是爹爹,这阮总督他就……就没有弱点了吗?”
“是啊,阮总督的弱点,或许……倒是真想看看,他有没有做错事,或者为难的时候啊?”伍秉鉴回想着自己与阮元的来往,竟也不觉感叹了起来。
道光二年之后,伍秉鉴与顾盛的合作关系便即终止。但即便如此,**走私问题依然无法解决,由于阮元的严禁**,一时黑市之上,**售价暴涨。而许多为了牟利不择手段的英国商人,反而从这种黑市的震荡之中看到了机会……
道光二年的九月十八日,对于绝大多数广州百姓而言,原本是个平静的日子,直到这日傍晚还是如此,要说有什么与平时不同的地方,可能也就是这日西北风稍微大了一些。眼看天色将暮,许多太平门外的商铺也纷纷关掉店铺,准备休息,其中就有一家林记烧饼铺子。只是,这日林记铺子的几个伙计似乎有些疲倦,眼看店铺之中也再无来客,便将灶炉匆匆熄了,也没有多看一眼灶炉之中是否尚有火焰。
不过半个时辰之后,一团火苗便从灶炉中串了出来,无情地拍打着灶炉边壁,这灶炉也是多年老灶,原本便有几条裂痕,在火苗的噼啪声中逐渐松软,越来越大。又过得半个时辰,整个广州已然被夜色包裹,可林家饼铺周边的几个路人却只听得“砰”的一声,灶炉已然碎裂,整个饼铺顿时陷入一片火海!
“着火了,着火了!”几个路人纷纷呼喊着,向四周邻人寻起水来,可是不过片刻工夫,林家饼铺的火星便即溅到了东南几处房舍之内。房舍中人显然是眼看一更将过,已然准备就寝,对火星不以为意,结果只过得一刻钟,林家饼铺所在的第八甫,已然完全被火焰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