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生怕钱粮兵事,自己应付不来呢。”阮元见张进忠谈笑自若,便也对他笑道:“只是……张公公当年却也是无辜受过啊?”
“哈哈,阮总制说得也不算错,其实我刚来昌陵的时候,心思或许和总制差不多。可就在一年之后,皇上……其实一直是在重用我的。”张进忠神色却也有些黯淡,想来他所言之事,自此之后便只能深藏于二人心里:“皇上对各省大臣,有许多放心不下,所以名义上让我看守昌陵,实际上却是让我在民间走访,调查一些大臣背地里有无贪贿之举,能否胜任方面之职,后来我也帮皇上调查了很多事。当然,皇上相信总制,没让我与总制来往。那几年倒是也寻了不少大吏贪贿之行,可是我终究只有一人,能去的地方也不多,督抚还好说,府县之人如何,就不能一一查访了。我也知道,如今直省少有贪鄙无能之督抚,却多有不堪任事之守令,也就是说,真正需要辛苦的人,还是阮总制啊?”
“是吗……多谢张公公。”阮元听着张进忠之语,也清楚了嘉庆一番良苦用心,回想当年广州海防之事,嘉庆晚年确实已经精力不济,可但凡要事,依然能够兼听而断,这才有了自己的“四重门户”建设。看来对于张进忠,嘉庆也并非真的轻易抛弃,而是让他以另一种形式,继续得到了重用。
“阮总制,或许……您也和外面很多人一样,觉得我如今只得为先帝守灵,是可惜了,但如今我却不这样想。”张进忠不觉叹道:“我入宫至今,也快四十年了,从来见得许多大臣,看似煊赫一时,却不得善终,和珅、广兴自不必提,昔日的托津卢荫溥独揽军机要务十年,可如今呢?或许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。所以我从来不问朝廷大事,也没有参与其间,其实我问了又能如何?皇上何尝仅仅因为一个内侍的言语,就去贸然决定一件大事啊?所以如今我能守着这份差事,在昌陵终老,我……没什么好后悔的。如今的曹公公,我倒是有些担心他啊?早在先帝御前之际,曹公公就经常向我问起许多朝堂大事,明明才学也不多,还非要暗自指点一二,只怕他这样的性子,以后才真的会吃亏啊?哈哈,我对皇上也不算了解,或许我想多了呢?阮总制却也无需在意这些,总制节钺两广,也有四五年了吧?皇上还能继续让总制在广州做官,就说明皇上对总制之前所做之事,其实还是认可的啊?”wap.bΙQμGètν.net
“是啊,多谢张公公宽慰之语了。”阮元也向张进忠回拜道。
“是我要谢谢总制才是,我本是内侍宦者,更兼遭贬于此,多少人见了我,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