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斯先生,您想多了。若是各省督抚都能随便用判例作法律,那皇上的上谕算什么,朝廷制定的事例章程算什么,大清律例又算什么啊?您这是来我们大清做生意,难道不是您应该遵守大清的法律吗?您这生意做着做着,居然做到要我们国家的人,在我们的国家遵守您国家的律法,这算怎么回事啊?”伍秉鉴自然也不认同顾盛所言,看来,中美之间的交流,还有判例法与成文法这一重隔阂。
“算了,这生意我也不想做了,美国那边,我还有事想回去打理一番。咱们……就此别过吧。”顾盛一边说着,一边也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笺来,递给伍秉鉴道:“正好,我侄子现在也想做这边的生意,我回了美国以后,现在的公司也会注销,到时候,我侄子会重新派商船,重新注册公司,你就跟他联络吧。伍先生,有件事你需要想清楚,我赚了钱,你也能赚钱,我赔钱,你给我的投资也就打了水漂,你是想赚钱还是想赔钱,自己心里要有数。”伍秉鉴自然清楚,顾盛退出广州市场,由他的侄子接手广州商贸,也是为了消除顾盛自己商行、商船在私贩**一事上的不良记录,到时候清朝官府所见,便只是顾盛侄子的新商行与新船,想要查出他们之间的关系,却是几无可能。这样一来,**走私也不会因为顾盛的退出而受到影响。更何况,**走私更多还是出现在东印度公司下辖的商人船上。
只是伍秉鉴也没说什么,而是径自与顾盛拜别,任他离去了。
不想就在这时,商馆厅堂之前已多了一个人影,那人见顾盛离开,方才进来。这人样貌精明,却也有着几分谄媚之色,见了伍秉鉴,当即上前拜道:“伍总商,这米利坚商人又跟您生了些纠葛吧?哈哈,小人倒是以为,米利坚商人虽然也不讲理,可终究只是跟你说理,总比那英吉利商人好些,英吉利那些人啊,一言不合,就要跟你动枪,他们外海还有兵船,那才难受啊?”
“哈哈,叶总头,澳门那边最近还不错吧?这次倒是也有不少新货,你往香山、顺德那一带卖一些,也是个赚钱的法子。还有,大西洋人那边,如今还好吧?”伍秉鉴也向这人拜过,原来,这位商人名叫叶恒澍,乃是澳门地区的代销商人,在澳门颇有声势,是以被称为“总头”,他虽然在澳门经商,但依例不能直接和英吉利商人交往,却早早联系上了伍秉鉴,伍秉鉴将西洋商货转售于他,再由他在澳门、香山一带加价出售,也是两相盈利之事。
“大西洋人嘛,其实伍总商应该清楚,他们虽然租了澳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