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藩台向他索贿!后来,汪志伊和巡抚王绍兰都相信了朱履中,便即上疏将李藩台解职,不仅如此,还让福州府对他严加审问!福州那知府又想着邀功,竟反复锻炼词句,结果……最后他们逼着李藩台,竟要他认下一千二百两的索贿之数!可李藩台儿子借钱的事,先前根本就没有跟李藩台说过啊?只因他当时相信朱履中是正人君子,治郡能臣,就只说向外借了三百两,并没说起朱履中的名字。可……可就是着一念之差,最后害了李藩台啊。李藩台从来清廉,哪里受得了这所谓一千二百两的诬陷?可是汪志伊和王绍兰,他们明知李藩台清廉,却宁愿相信李藩台真的有索贿之举,还放出风声说,眼下府县滥索陋规几百上千两之人比比皆是,怎么李藩台就不能收受财货了?一时间就连福州监牢之内也是人心惶惶,李藩台更是……更是再也难以忍受这般污蔑,所以今年刚过了年的一天,李藩台就……就在牢房里悬梁自尽了。”
“生甫兄,你又何苦如此啊?”听王引之讲到这里,阮元也已经潸然泪下。
“老师,百姓是相信李藩台的。”王引之见阮元伤感,也对阮元继续说道:“我到了福州之后,没过两日便有数百福州百姓前来,向我诉说李藩台清名,说其中必有冤情。我也详细问过了李藩台家人,又将那朱履中、福州知府叫来一一问过,果然他们言语前后尽是破绽,他们既不能证明李藩台索贿一千二百两,也不能证明最初那三百两不是借款,而是贿银。最后他们终于承认了这是诬陷,学生也已经将实情一一录下,现在已经送到皇上那边去了。”
“伯申,生甫兄若是果然有冤情,你能为他平反昭雪,老师要谢谢你啊。”阮元也对王引之拜谢道,只是说起福建,似乎还有一事颇为难解,又向王引之问道:“可是我方才听你之言,若是这件事只有朱履中和福州那知府合谋,生甫兄绝不至于停职入狱啊?按你的意思,这件事最后竟至不可收拾,关键在于汪总制竟然听信了他们的谣言,认定生甫兄果然是索贿之人。可是……我从来听闻汪总制督抚各省之事,汪总制是个能臣啊,他……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?”
“老师,您真的认为那汪志伊是能臣吗?”不想王引之却反问阮元道。
“怎么不是呢?汪总制履历我也清楚,他最初为官之时,便是山西有了冤案,他一力为之平反昭雪,后来在江苏,多有裁抑漕帮陋规之事,就连我在浙江也学了不少办法。那年扬州大水,他编定《荒政辑要》,以备扬州救荒。在湖广,他兴修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