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那如今的陕甘总督先福呢?沈仁澍侵盗公帑,先福却不闻不问,难道,先福也受了沈仁澍贿赂不成?”
“回皇上,先福家产,臣等也一并查抄了。”和宁在一旁向嘉庆道:“臣等所见先福家产,其实现银不多,先福自己也已经承认,只是收过沈仁澍一些字画、瓷器之类的馈赠,并没有收受银钱田产之事。”
“收受瓷器字画,就不是受贿了吗?”看起来,嘉庆这一次对于甘肃亏空,也正想着严惩部分官员,以儆效尤,“传旨,将先福陕甘总督之职革去!既然他只收了瓷器字画,没有收钱,那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就将他……遣戍伊犁去吧。”
“皇上明鉴,只是……”卢荫溥看着嘉庆严惩先福、沈仁澍两家,心中自也有些担忧,可沉吟半晌,还是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,道:“臣等清点甘肃账目,另有一事尚不清楚,沈仁澍侵贪公帑,虽有六万,不算少了。可是甘肃账目之中,却另有一笔十二万两的钱粮,隐晦不详,臣等多方清查,方才发现这笔钱出于两年之前甘肃那次旱灾,当时朝廷拨款一百三十余万赈济甘肃,可实际发给百姓的赈银,除了五千两银子因赈济已足,没有发放,这各府县发给灾民的赈银加在一起,也只有一百二十万,整整少了十二万两。只是这笔赈银究竟去了哪里,这账册上臣等还看不出来。”
“两年前……陕甘总督还是那彦成吧?”嘉庆想着十二万两银子不翼而飞之事,又联想到那彦成,心中也既是愤怒,又是疑惑。思忖片刻之后,也对卢荫溥等人道:“既然如此,甘肃藩司那边你们继续查下去!就将布政使陈祁押解入京,听候发落!托津,你这边也将放赈之事再查清楚,若是……若是和那彦成有关系,朕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!”
“臣等遵旨!”托津和卢荫溥齐声道。
“那彦成……为何朕三度重用于你,你却接连三次都有这等让朕忧心之事啊……”想着那彦成在陕甘、直隶担任总督,也算是颇有作为,可这一次账上就少了十二万两,若是真的被那彦成揽入自己腰包,一旦查实,那彦成也只有死路一条。想到这里,嘉庆心中却也不住阵痛。
阮元回到督院之后,因督院之中箭亭先前坍坏,也特意寻了民夫将箭亭修葺一新。这日正是风和日丽,武昌亦属温暖,阮元办完了公务,便也和孔璐华一道前来箭亭,观赏督院之中草木竹石诸般风景。
“夫子,杭州的楚生姐姐来信了。”孔璐华见这日阮元心情愉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