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再过两日,就是放赈的最后期限了,大人可是想好了?若是那些吏员再不能有所约束,这受苦的,可是老百姓啊?大人您想,若是百姓不能按时受赈,他们来年要怎么办?若是大人严令吏员就这样去发放银米,这他们要往自己腰包里揣多少,下官可……”天理教之事结束后,英和便即身兼吏部尚书和九门提督两大要职,这时他想着那彦成与自己有旧,可以在直隶总督任上与己共事,便请嘉庆对那彦成调任,这消息也已然不是秘密。
“罢了,容照,你先下去吧。”那彦成眼看形势紧迫,心中有别无他法,只好下了决心,先将容照支开,眼看堂上再无旁人,方才对陈祁道:“十二万,我自己再出三万,给他们凑十五万出来,再多了,我对不起的就不是这些吏员,而是百姓了。”
“大人明察,大人明察啊!”陈祁听着那彦成终于妥协,当即喜道。
“但另有一事,你务必要去严办。”那彦成又补充道:“这笔津贴发下去之后,所有吏员必须严守法度,不得再从赈灾银钱中滥行支取!其他所有赈灾银米,需得如实发放!若是他们再有不轨之事,我……我这个总督就算不干了,也再不容他们为非作歹!”
“大人,这下面的吏员也都懂事的,毕竟咱大清官场,这道理一向明白不过,流水的督抚,铁打的吏嘛。他们这次办完了事,以后还得接着办呢,该守的规矩自然是要守的了。”陈祁点头道。
“还有,陈藩台,你……你那株人参作价多少?我出价八百两,够了吗?这一株人参,等同于几百两银子,我不能白收你的。”那彦成眼看吏员之事已然妥协,便也问起人参的事来。
“那大人,这八百两啊,是那种奸商囤积居奇,在市上胡乱开的市价,这株参原本没有那么贵的。大人想要啊,五百两银子就够了,余利我一分不要,如何?”陈祁眼看那彦成已然和自己上了同一条船,人参作价一事自然也松了口。
“那……就五百两吧。”那彦成说完这句话,也长出了一口气,久久不再言语。
这一年的甘肃赈灾却也顺利,朝廷下发赈银赈粮大多如期发放,不仅如此,还余下了五千两银子,那彦成便也将余银存入甘肃藩库,以备不时之需。
而云仙得了参汤进补之后,身子也渐渐恢复了起来。那彦成自也清楚,妻子虽暂时复原,可她五旬之年,精神本已大耗,又兼礼佛伤神,只恐稍有不慎便又会染上重疾。是以购参之事也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