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北上,那自然应该路过安庆,见过钱楷了。便又向松筠问道:“松中堂,你路过安庆之时,可曾见过安徽的钱中丞?钱中丞我听闻去年治水,颇耗心力,却不知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伯元,你是想问……钱楷钱中丞吗?”谁知就在阮元话音落下之时,松筠眼中竟也多了一丝泪花,沉默片刻,终于又开了口,对阮元道:“钱楷钱中丞,听闻是治水之际,操劳过度,我见到他时,他已然不能治事,奄奄一息。后来……我离开安庆方才三日,便即得到了钱中丞的讣告,钱中丞他……已经去了……”
“松中堂,你说……你说裴山兄他……”阮元多时不闻钱楷消息,这时听闻松筠竟言道钱楷去世,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,愣在当地,双手轻轻颤动,竟是根本不愿相信此事,一时也不觉喃喃道:“裴山……裴山你是怎么了?这是怎么了啊?你……你今年也才五十三岁,怎么就……就抛下我们这些同学,走得这么早啊……”
“伯元,我毕竟是大学士,消息传得快些,或许再过一两日,安徽的讣告,也就该到你这里了。”松筠也对阮元叹道:“话说回来,我在安庆见到他的时候,还说起了许多你的事呢,他听说你又做漕运总督来了,也……也为你高兴,还托我带了些物事,说是……说是一定要给你看看。”
“裴山兄……裴山兄……”阮元回忆着自己和二十余年的交情,眼泪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。
“话说回来,自从你做了巡抚,能真正在一省之内,为百姓做些实事了,我……我也真是羡慕你啊。这一次我也……也终于可以实现我的抱负啦!”这是钱楷在世之时,亲口对阮元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然而,短短三年之后,二人竟已阴阳两隔……
“裴山兄,你做得比我好,你做这安徽巡抚,可是……可是比我好多啦!”阮元哀痛之情再难抑制,伏在桌案上哭道。
“伯元……”松筠眼看阮元伤心如此,自也是说不出的难过,只好等阮元伏在一旁,哭了半晌,方对他说道:“伯元,钱中丞病危之际,说起你复任漕督,却也为你欣慰,说是……日后婚嫁之事,他可以放心了。那时候,我才知道你已经和钱中丞定了儿女亲家,钱中丞也嘱托我,若是我尚有余力,就来帮你做这个媒人,只是……只是钱中丞却也担心,想问你如今地位,还愿不愿意答允他这门亲事。我既然答应了钱中丞,这件事自然也该问过你,伯元,若是你们的婚事还作数,我这就给钱家太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