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来繁多,想要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出,谈何容易?只是这样的话,自己是不能和嘉庆说的。
想到这里,阮元也只得再次叩首道:“回皇上,皇上教训的是,臣……臣甘受责罚。”
“阮元,朕知道,你两任浙江巡抚,前后快八年了,外面百姓士绅,对你都是赞誉有加,所以你这些年来,听了太多称赞之语,已经不知道自己担任这浙江巡抚,所谓何事了吗?”嘉庆继续怒道:“因为你政事有成,所以包庇同年这种事,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?朕告诉你,你无论在浙江做了什么,只要有违法乱纪之事,朕决不轻饶!若是朕今日不能将你严加惩处,朕有何面目,再去见天下臣民,再去告诉他们,国法,本是无情之物!张进忠,将先前拟下的诏旨拿来,念给他!”
“遵旨。”张进忠虽然也同情阮元,却更不能违抗上意,只好从一旁取了诏书,向阮元念道:“奉旨,浙江巡抚阮元,于去年刘凤诰连号舞弊一案,事先漫无觉察,虚词敷衍,险使科举要事,不能行恩信于天下。阮元只知友谊,罔顾君恩,本末倒置,不可不严行惩处,即著革职,钦此!”
“臣……臣谢过皇上宽仁之恩!”阮元听到最后的结果,那“革职”二字说出之时,却反而松了一口气,原本他想着,嘉庆若是成怒难解,或许果然便会如风闻一般,不仅将自己革去一切职务,还会将自己遣戍伊犁或者齐齐哈尔,可如今嘉庆却只有革职之意。虽然二十年辛勤为官功绩,一朝化为乌有,可能保住自身性命无碍,这时对阮元而言,已经算得上幸事了。
“阮元,你还有何话说?”嘉庆忽然又向阮元问道。
“皇上,臣……”想着自己已经被革职,如今只是平民,阮元也只好换了称谓,道:“草民得皇上加恩,已是不胜之喜,不敢再言其他。只是……草民念及如今之事,心中悔恨不已,只恨草民一时糊涂,竟罔顾君恩,对皇上做出敷衍塞责之行。皇上,十年之前,草民为官日浅,所任不过翰詹学政,入六部为侍郎不足一年,那时草民徒知经术,却全无实践之行,皇上不嫌弃草民只知纸上谈兵,而能委草民巡抚之任,如此皇恩,草民本是百死难报!是以抚浙八年,草民本应该夙夜忧劳,对为政之事勤加学习,对浙江政事严加查办,绝无懈怠,可草民却一时糊涂,以为忙于军务,便可怠于科场,又以为刘凤诰与草民相交二十年,便足以委任,殊不知此后之事,竟险些不可匡救。皇上,草民近日以来,心中惭愧难当,只想着早一日得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