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元身在抚院,又不得参与刘凤诰一案,是以对于托津、卢荫溥等人入杭审案之事,大多都是后知后觉。而托津与卢荫溥刚一进入杭州,便即将刘凤诰锁拿入狱,紧接着,二人坐了杭州府衙,连日审讯刘凤诰、任泽和等人。杭州知府在杭州府衙受审,自也是当时奇事。
托津眼看任泽和方面,证人证词确凿,又兼查抄家产之际,发现任泽和多有积蓄,便再不留情,直接派了衙役将夹棍刑杖列于一旁,强令任泽和认罪。任泽和毕竟也是进士出身,哪里受得了这般威吓?不过两日,便即供认了自己收受徐家贿银,为徐步鳌更换座位之事,甚至对于托卢二人出具的供状之上,自己与刘凤诰合谋之语,任泽和都很快一一认下。又过两日,两名知县也相继公认不讳,最后一个尚未在连号之事上认罪的,就是刘凤诰了。
于是,随后一连几日,托津和卢荫溥都带了刘凤诰上堂,强使他承认连号之罪。
“刘凤诰,你可看清楚了,任泽和已经在这份供词上认罪了。”托津一边对刘凤诰严斥道,一边取了任泽和供状,放在他身前,对刘凤诰说道:“任泽和与你是什么关系,我们现在一清二楚,你们都是同科进士,自然多有交情,这次他收了徐家厚礼,为徐步鳌连号,你明知其中有诈,却仍然助徐步鳌成连号之事。如此罪状,你可承认?”
“托大人,这该认的事,我供状之内,都已经写下了,我……我确实曾在考场饮酒,也确实为一个学生改过卷子,可那人是不是叫徐步鳌,我不知道。另外,大人所言连号之事,更是子虚乌有啊?我当日不过临时去考场监考,那徐步鳌又不认识我,他为什么要行贿于我,让我替他连号呢?若是大人觉得我是在隐瞒,我家中私财俱在,大人可以查抄啊?另外,大人所言任泽和与我相识,这更是无稽之谈了,任泽和此人我素来不识,又怎么可能与他合谋连号呢?”这时刘凤诰眼看情况对自己已然不利,只得承认了醉酒、打骂兵士和批改文章三事,可对于连号、合谋种种,却并未认罪。
“哼,任泽和与你什么关系,你自己最该清楚!这种事你也想抵赖,你抵赖得了吗?”托津冷冷道:“至于合谋连号之事,任泽和已经供认不讳,你还在这里坚持,有什么用呢?若是你再不肯道出实情,也休怪我不顾昔日同僚之谊了!”
“托津,我先前也是朝廷二品命官,太子少保,你对我做如此言语,你……你意欲何为?”刘凤诰听着托津口气,竟是想在自己拒不认罪之时,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