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事,是老奴逼你做的?还是老奴诬陷了你啊?这贪贿之事啊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你自己本就不清白,这区区绸缎之事,你还用看得这么重要吗?老奴也听说过,你受人财货,滑不溜手,早在外任,就将银子一一出手,你以为这样办事,就留不下证据了。可惜啊,你贪得太多了,最后两千两,你还没用出去,就被皇上查了出来,这样说来,你今日的一切,不还是咎由自取吗?”
广兴听着鄂罗哩之言,眼神却也渐渐黯淡了下来,他从来以为,只要及时将外任所得财货出手,就不会留下证据,即便偶有些收受的银钱留在家里,自己家财丰厚,多半也可以浑水摸鱼。可自己却没想到,那年在河南时,最后这两千两银子,竟因自己所得众多,一直留在了府里,而马慧裕、陈钟琛等人为了供迎自己,也不惜调用公帑,将多余的赈灾银调了出来,以公济私。阴差阳错之间,这些赈灾银,粉碎了自己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。即便自己想着主动认罪,供认了一大半索贿所得,嘉庆却也再容不下自己了。
“鄂罗哩,你作恶多端,害我身败名裂,你……你也和我一样,你没有好下场!”广兴绝望之下,竟还是不肯屈服。
“罢了,老奴把你送走了,也就该致仕归隐了。下场?老奴儿子都没有,又算什么好下场呢?只是啊,你广兴广侍郎,总是走在我前面了!来啊,送广侍郎上路!”看着广兴拒不自裁,鄂罗哩也终于失去了耐心,话音未落,身后捧着白绫的两个亲信太监便一拥而上,打开牢门,将广兴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