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之时对广兴动刑,臣以为,是……是不祥之兆啊!”戴衢亨清楚嘉庆之言,这时已再难更改,只是想着广兴毕竟累世重臣,不敢擅决生死之事,故而先行劝谏,希望嘉庆有所延缓。
“元日怎么了?广兴这般贪婪枉法,侵凌州县之人,朕哪日处死他,都是吉兆!”不想嘉庆这次竟是铁了心要痛下杀手,戴衢亨也只得跪在一旁,再不言语。只是嘉庆想着次年终是自己五十大寿,若真是此时处刑,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快,语气之上,竟也缓了下来,又道:“罢了,这次广兴索贿之案,牵连甚多,还是先将其他馈遗纳贿之人一一处断,再说广兴的事吧。朕的意思,是主动馈赠、动用公帑为广兴有所供张者,一律从重处断!若是被广兴勒索,不得已而献上银钱,又或未曾动用府库存银,就从轻发落吧。”
嘉庆自然清楚,若是这些大臣一律从重处断,或许过不了多少时日,卿贰督抚之职,便无人可用了……
不过多日,对馈遗之人的处分,便即相继下达,马慧裕、齐布森等人,自然也没逃过嘉庆严惩,但也只是降了职,各人也纷纷弹冠相庆,毕竟保住了自己的顶戴。而阮元由于是被迫馈赠广兴,数额千两,在督抚州县中并不算多,又是私产而非公帑,是以处罚最轻,仅仅是降**留任。而对阮元的处断诏令发到杭州,已经是嘉庆十四年正月之事。
可是经此一事,嘉庆对于阮元奏报,却也渐渐有了疑心,阮元为刘凤诰申辩的奏折,竟被嘉庆一直放在案上,看来刘凤诰之事,嘉庆也已经下定决心,定要一查到底,绝不容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