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与身边一名副将交谈。这副将名叫王得禄,字玉峰,也是福建绿营的一名副将,这时许松年因清剿海盗有功,升了金门总兵,王得禄便在他麾下效力,因他清楚台湾海道地形之故,许松年特意让他率领自己所部,与李长庚一同作战。这次东进,许松年从南线进军,李长庚与王得禄则从中路进兵。王得禄自然也清楚李长庚威名,便对李长庚道:“李提督见笑了,下官对这台湾地形海道,确实有些了解,可台湾险要之处就那么几个,我想着,蔡牵也一定会把主力集中在鹿耳门。到时候,我们趁他们不备突然进攻,他们背靠台湾岛,反而无处可逃,这一战便有八分胜算了。”
“从线报看,贼船也是鹿耳门最多。”李长庚点头道:“不过蔡牵和我们一样,都是福建人,这台湾地形咱们清楚,他们也清楚啊,若是他们果然封死鹿耳门航道,咱们也得寻个对策才是。”可是说着说着,李长庚突然口中一痛,竟不禁低下了头,用手按住下颚,过得片刻,方才坐起。
“大人,您这是怎么了?”王得禄不禁问道。
“无妨,只是前日久思兵事,想着蔡牵自立一帮以来,也有五年了,我们竟是五年不能平寇,唉,还是我无能啊。这想着想着,突然间牙齿一松,就掉了一颗牙下来,哈哈,看来我也是老了啊?这大半辈子,就这样耗在海上喽。”李长庚无奈地笑道。
“提督,您才五十六,哪里就老了啊?”王得禄也不禁陪笑道:“其实这其中缘由,我也略知一二,若是眼下闽浙总督不是玉德,就算是勒总制吴总制那种不善海战之人,只要他们放开了让你打仗,那蔡牵早就完蛋了,偏偏他又没什么大错,皇上又不想就这样免了他,唉,就是我这心里,也不好受啊?”
“说这些有什么用呢?这玉德,我也听闻贪财受贿之事做了不少,可一点把柄也找不到,这样下来,皇上只好认他是个清官,既是清官,皇上自然不会随便更易了。再说了,咱们前线打仗的人,总是要竭诚为国,奋战到底才是,还是不找借口的好。不过话说回来,我不能让这片海重归太平,倒是也苦了我夫人了,从前年定海北洋一战之后,我修船巡海一年有余,竟是一次家都没回过。这次东进,也不知前途如何,只好先寄了这颗牙回去,也跟夫人说一声,我……我一直想着她呢……”说到这里,想着一心投身海防,竟连家人都不能照顾,李长庚也不觉有些哽咽,眼中也渐渐泛起了泪花。
“提督,我……这次东进,就让我带队率先冲锋!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