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一百六十两,侄儿做了这几年五品官,俸禄可没涨啊?”
“这俸禄涨没涨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卢逊仍是不屑道:“咱生活在京城,一个基本的道理应该要懂啊?赚多少钱,就住多大房子,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?这里是内城,你一个汉官,能在内城有个房子住下,你就谢天谢地吧!十两银子都出不起,你且出门问问,这内城租房,有一个月低于十五两的吗?再说你一个汉官,朋友大多也都是外城汉人,你去外城租房子多好,我看比这里方便多了。总之一句话,你这十两房钱,给还是不给?若是不给,侄子,我这个表叔叔,也不能这样一直惯着你吧?”
“叔叔,这哪能这么说话啊?”卢荫溥不禁辩道:“侄儿现在不只是仪制员外郎,还兼着军机章京,每日天不亮就要去军机处的。若是住在外城,侄儿每日要多走多少路?要多花多少银钱去雇轿子,到时候,一个月要花的比现在还多呢?”
“军机章京?军机章京多发多少俸禄?我看你这几年,除了每日的饭钱好像不用自己出了,其他没什么变化嘛?”
“这……军机章京确实也就多了这些补贴……可是……”卢荫溥只得辩道:“这军机章京每日有拟旨和誊录上谕、发送要紧公文之职,半点也耽搁不得,若是办得好了,不失为升迁之法,可只要稍有差池,侄儿这员外郎都保不住了。叔叔,侄儿现在确是有难处,这些年多麻烦叔叔了,可侄儿现在既然已经得了要职,就不能不考虑那些国家大事了啊?”
“你一个军机章京,说什么国家大事?那些轮到你插话了吗?”卢逊不屑道:“要不,我再给你指条路,阜成门外面,现在也有租房子的,你就去那里租吧。一个月十两房钱,还三天两头欠着,这样的日子,我不想跟你过了!”
“表叔,这……这万万使不得啊?”卢荫溥惊道:“且不说城外依然路途遥远,若是侄儿真的住到城外,这以后还怎么见……”卢荫溥自然清楚,同列官员虽有不少居于外城,却很少有人住在京城之外,若是真的外迁居住,大多同僚都只会认为自己窝囊没用,居然在北京城里,连租房之事都难以办到,若是那样,卢荫溥只怕以后也再无望被人赏识了。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你又要面子,又想着在内城租房子,又赚不够钱?凭什么这许多好事,你就都想占着啊?你也快五十岁的人了,怎么还不明白这些道理?!我告诉你,要么,你今天就把房钱给我交了,要么,你明天就走人!你不过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