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茶隐”的规矩,阮元也果然信守承诺,只要生日之日没有外事,便即闭门烹茶,与家人共度良辰。
只是阮元的公事并不会因自己的意志而消失,两日之后,李长庚又来到了抚院。阮元来见他时,只见李长庚也正拿着自己在诂经精舍编定的文集,看得滋滋有味。
“西岩兄,在下这些学生,文章做得可好?”阮元也对他笑道,李长庚本也是武进士出身,彼时武科殿试也有策论,能完成一篇可观的兵法策论,李长庚文笔上的功夫自然也不弱。“还有啊,西岩兄之前与我说起,希望朝廷给这几年海战殉难官兵修建昭忠祠的事,皇上也已经同意了,这几日我便告知沿海各府县,让他们尽快兴修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真是太好了。海上为国捐躯的将士,也终于可以瞑目了。”李长庚欣喜道:“而且中丞啊,你这些学生里面,果然有见识不凡之人啊。你看就这火炮一事,你这里就有三篇《炮考》,火炮源流,倒是写得颇为精当,用典之博,也是我所不及啊。不过,这讲炮容易,铸炮却难:用炮之法,不可不讲也,必也制器合度,用药合宜,运掉能灵,施放能准,演之平时,用之一旦。哈哈,这些言语我也能写得出来,可这制器如何合度,用药如何合宜,没个六七年功夫,是决计掌握不了的啊。”
“西岩兄说的是,若是我这里有真正善于铸炮之人,也请他们为西岩兄再铸些新炮。”阮元笑道:“不过,西岩兄这次过来,应过不会只是想看看我这些学生的文章吧?”
“海上有动静了。”李长庚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,道:“最近海上哨探来报,福建海上来了十余艘大船,正在向普陀山方向靠近。据说,温州镇那边已经问过了,他们说是商船,去普陀山进香。可据我所知,眼下海上能一次出十艘以上大船运送商货的商人,福建可谓寥寥无几,更何况这不是寻常的经营,而是根本不赚钱的进香啊?那船上之人,听温州镇那边说,样子粗犷得很,根本不像商人。所以我不能不怀疑他们,说不定这些人根本不是商人,而是……蔡牵所部呢?”
“西岩兄所言甚是,若是商人,只自己乘船进香便好,为何一次要出动这么多大船?定是福建海寇清楚,一旦贼首与大多部众脱离,必将被分而治之,所以不敢独自前往。眼下东海之上,能一次出动这许多大船的,也只有蔡牵了。”阮元道。
“所以我想着事情紧急,不能不与你商议个对策。”李长庚道:“我估计再过数日,他们就能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