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虑,可福儿生下来,就不一样了。书之姐姐,夫子他明年不也就四十岁了吗?你说夫子都四十了,却也只有福儿这一个亲生儿子,夫子他……他能舍得福儿日后忍饥挨饿、困病交加吗?”说着说着,谢雪似乎也再忍耐不住,便伏在孔璐华身上,不断抽泣。
“可是这……”刘文如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谢雪。
“好啦好啦,书之姐姐,这件事也没那么麻烦啦。”孔璐华眼看谢雪可怜,又怎能无动于衷?便安慰她道:“其实夫子举董中堂的例子,我一直觉得不好,董中堂家中两代官居一品,他老人家这都六十多了,身子还硬朗着呢。夫子身子什么样,你们也不是不知道,本身长得就瘦,硬要这个名声,那不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吗?福儿也是一样,那日刺客凶神恶煞的样子,书之姐姐你没见过,我和月庄现在想起来,还都心有余悸呢。至于置产之事,我看用不着那么死板,月庄妹妹,你也别哭了,我过几日就跟夫子说去,若只是置些田产,让福儿衣食无忧,也没什么难的……乖,别哭啦,月庄妹妹,要不然今日咱们也别画了,你也好好回房休息,待你心情好了,咱们再一起作画怎么样?”
孔璐华言语从来稳妥,这一番话既开解了刘文如,也让谢雪有了心理保障,二女自然再无争辩之理。眼看谢雪心绪尚不平静,孔璐华又抱了她一会儿,各人方才散了。这一日的作画计划,也因谢雪的缘故被迫中止。
孔璐华却也没能立刻恢复作画,次日一边阮安还需要自己看护,而就在这一日,孔家为自己购置的一些特产,也正好运到了杭州。眼看分身乏术,孔璐华也只好把搬运之事交给了蒋二和莲儿,顺便也让二人多加相处,看看蒋二反应如何。
看着阮安喂饱了奶,已然渐渐睡去,孔璐华方才松了一口气,正坐在床上小憩,忽听得脚步匆匆,刘文如走了过来,看到孔璐华已然睁开双目,便对她笑道:“夫人醒了?看夫人家中双亲,是真的疼爱夫人啊,这一船东西卸了半日,蒋二他们还没搬完呢。”
“那姐姐都看到什么了啊?”孔璐华听着颇有兴趣,便也向刘文如问道。
“嗯……有嘉兴和湖州的精米,苏州的点心和上等绸缎,松江布,还有他们不知在哪里买的龙涎香,还有些药材,说是怕夫人这些时日生病,特意备着的,好像新鲜果蔬,也备了不少在里面。夫人,有这样喜欢你的双亲,我……我也有点羡慕呢。”说着说着,刘文如面上也尽是憧憬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