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,不再另有差错,才将新清点的账册交给了阮元。
“果然不出所料啊。”阮元一边看着两本账册,一边向张宗轼问道:“张知县,你这入仓的账册,与我方才的账册,我都对比过了,我这部账册,比你手中账册少了九十四石!张大人,你不是说这些秋粮,都是半个月前入库的吗?那这少了的粮食,都去了哪里啊?”
“这……”张宗轼一时也看得不知所措,只好支支吾吾的答道:“回中丞大人,这粮食入仓,本来就多有匆忙入册,称重不足之时,又或征收了成色不足的粮食,也就只好弃置了,更何况,这九十余石粮食,其实……下官来看也不算多……”
“张知县,官府收粮,从来就有加耗在其中,这加耗本就可以抵充成色不足之米,若是再有缺漏,便不是成色的问题了。”阮元声音逐渐严厉,续道:“更何况,你觉得这九十余石米不算多,确实,我也觉得不多,可你是海盐知县,我却是浙江巡抚啊?浙江有七十多个县,你海盐县不算最大,却也不算最小,依中数而计,你海盐一个县粮食少九十多石,那整个浙江,一年秋粮就要少六千石啊?依眼下市价而计,我们浙江光府库存粮一项,一年就要亏空一万两银子!你觉得这些银子在我这个巡抚看来,还是个小数吗?”
“中丞大人,这……下官知错了……”张宗轼眼看争辩不得,也自双腿一软,跪在了地上,对阮元哭道:“可是中丞大人,下官督办秋粮,从来谨慎,也绝不敢从中牟取半分私利,这粮食缺漏,下官也不知是何缘故啊?”
“张知县,我清楚你来海盐做知县两年,虽无大功,却也没有大过,是个清官。而且让你一个人半个月偷走一百石米,却不漏半点风声,你做不到。”阮元倒是对张宗轼为人一清二楚,但言语却仍不放松,道:“果然,我所料不错,你这里粮仓有偷漏官粮之事,从时间、数量来看,就只能是你这仓库中的吏员了。来人,将这里护仓吏员全部拿下,若能交待事实,我从宽处理,若是拒不承认,就休怪我无情了!”
一时间阮元身边吏员也得了号令,便即一拥而上,将粮仓中二十余名县吏全部按住。但阮元看过去时,却只见这些县吏大半面露无辜之色,过了半晌,忽听得其中一名老吏高声道:“中丞大人,小人……小人冤枉!”
“你还有何冤情?”阮元问道。
“回中丞大人,小人……小人在这海盐粮仓三十余年,若说偷窃官粮之事,小人并非没见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