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担忧之情,阮元更是心如刀割,但这个时候,他也没有足以两全其美的办法了……
可事到如今,阮元也只好安慰妻子道:“夫人这就太多虑了,这战事依我看来,明明是我们更有利才对啊?我这次前去,也只是坐镇台州,方便前线各镇调度兵马,不是要真的去和海盗性命相搏啊?再说了,我在台州城里,这还有一道城墙呢,即便贼人攻过来了,我们凭府城死守,贼人又不善攻城,怎么会伤得了我啊?”
“可你那日不是说……我不想让你去!夫子,你留下好不好……”说着说着,孔璐华也再坚持不住,扑在阮元怀里,泣不成声,泪水渐渐落下,一点点的染湿了阮元的衣襟。阮承信、焦循等人都清楚阮元夫妇情深意重,孔璐华又是圣裔身份,一时虽也想着上前劝阻,却谁也开不了口。
“夫人,当日杨吉想要出去,我也是这般言语相劝,最后他可是说了,难道我阮元、咱们阮家人的性命,就要比前线那些兵士更值钱不成?今日夫人这样,又让我想起那天的事了。夫人,你从来明是非,识得大体,可今日若是我听了夫人的话,留了下来,那我和夫人,不就都成了言行不一之人了吗?”阮元一边抱住了孔璐华,一边柔声安慰道:“再说了,夫人,你想的那种情况,要形势多么糟糕,才会出现啊?若是到了我都不得不亲临前线的那一日,那李镇台、苍提督他们,又应该在哪里呢?若是真到了那一日,夫人强要我回杭州来,夫人想想,我这心里,又要如何心安呢?到时候一个损兵折将,又贪生怕死的夫子,还能让夫人满意吗?”孔璐华与阮元成亲已经五年,又怎能不知阮元心性?听阮元这般反复开解,心中倒也放宽心了不少,可即便如此,却依然抱着阮元不愿放手。
“夫子,你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,你……家里的事,我一定好好帮你操办着,你去了台州,就不要担心杭州了,到时候,你就一门心思去对付海盗好不好?凡事多小心些,千万别着急,多听听别人的话,别太自以为是了。”虽然孔璐华言语上依然不愿认输,但想着阮元的一番安慰,确有其中道理,也就同意了阮元东行之事,阮元心中,这时也既是宽慰,又是难过。
“那……夫人可以松开了吗?”
“我……我不想松手……”
“那也没关系,东行之事,本不急于这一两日,只要夫人愿意,我就多陪陪夫人。”
“谁说要陪你一两日了?我……我就再过一会儿就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