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是我那儿子的病却一天天的……阮大人,我要是有其他办法能治好我儿子,都绝不会答应藏匿他出去行劫的啊……”说着说着,韩棨跪在大堂之下蜷成一团,已是泣不成声。
“所以你答应了藏匿他们这些贼人,任凭他们行劫,那韩球也给你分些钱,让你去治儿子的病,是也不是?”阮元问道。
“是,正是如此……”韩棨哭道:“只是……只是我毕竟身为富阳典史,不能由着他们在富阳地界上随意来往,便也告诉他们,若是再有……再有那些肮脏事,千万别在富阳的地界上做,要不然,要不然我的性命只怕也……”
“那其他各县的百姓,你就这样不管不顾了?那许多江上的行商之人,他们的财物也活该被那韩球劫去不成?!”阮元斥道。
“阮大人,这……这确实是我一时糊涂,可是……可是那韩球的事我也有些耳闻,他们虽然经常劫掠行商之人,却没伤过半条人命啊?”韩棨哭道。
“依《大清律例》,依窃盗例,窃盗一百二十两以上,论绞。窃盗三犯以上,同论绞。依强盗例,凡得财即可论斩。韩典史,这韩球窃盗之数,怎么说也在一百二十两以上了吧?他行窃浙江至少三年,所犯次数,也自该在三次以上了吧?依国朝律例,如此他便足以论绞!你在这里空言他行窃而不伤人,又有何用呢?”阮元驳道。说到这里,韩棨已经清楚,乌鸦船盗贼一事,韩球等人绝无逍遥法外之机,而且如果阮元真的继续严办,自己论罪也是情理之中,一时再也反驳不得,只好跪在一旁,叩首认罪,再无辩驳之语。
谁知这时阮元却没有继续斥责韩棨,言语反而平静了下来,道:“韩典史,你能知罪,这是最好,其实我来杭州,查过你履历一事,确是属实。你平日在县中也算勤勉之人,只不过一时为人所挟制,不得不助纣为虐。这样吧,我也给你一个机会,若你可以助我捉拿韩球归案,你私通寇盗之事,我可以既往不咎,之后此案文卷之上,也不会有你的名字。但你也要想好,若是你不愿与我一并捉贼,那贼人巢穴,我已探出,不日即可捉拿他们归案,到时候,你所犯之罪,轻则徒刑,重则绞监候,那样的后果,你可愿意承受?”
韩棨听着阮元之意,似乎只要他帮助阮元将韩球等人抓捕归案,便可以免去罪责,一时心中也自欣喜,可转念一想,还是叹道:“阮中丞,这……其实小人早就想着,若是那韩球如此胡作非为,至死不改,那小人便与他断了关系,从此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