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道,王杰先前在陈宏谋幕下做过幕僚,对督抚行政紧要之处,多有了解。刘墉在外做过知府,精于庶务,对于钱谷、刑狱、捕盗之事,也指点了阮元不少。阮元经过与前辈的多番交流,对于巡抚要职,也已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,剩下的,就是身体力行,到浙江去实地办事了。
不知不觉之间,嘉庆的十日之限也只剩下两日。可要向嘉庆汇报,就只得先得到阮承信的认同,而父亲之前半生漂泊皖鄂诸省,对国事民情的了解,远比自己要多,自己这些理论认知能不能说服父亲,总是没有十足把握。
想着巡抚之事,阮元也信步而行,不知不觉间,竟然又走到了那日阮常生不小心掉落的流水之畔。听着淙淙水声,想着自己在京城居住,竟还不足一年,就要重回杭州。可一年下来,天下已然大变,自己也正是无意中听到这里水声,才想到欲擒故纵,将计就计之法,最后帮嘉庆除了和珅。可眼下巡抚之事,似乎只听水声,是再没什么灵感了。
正在苦思之际,忽然只觉腰间一紧,一个柔软之物靠在了自己身上,随即两只白嫩的小手伸出,将自己抱住了,之后便是一阵再熟悉不过的香气扑鼻而来,自然是孔璐华又来调侃自己了。果然,孔璐华娇嫩的声音渐渐在身后响起:“夫子想什么呢?看你这几日也拜访了不少人,应该做了许多准备吧?难道爹爹那边,夫子还是放不下心吗?”
“是啊,这几日虽然也学了不少做巡抚的办法,可总是没亲历过直省政事。和爹爹说,怕也是纸上谈兵,爹爹未必信得过我啊?”
“夫子,若是你自己有些事忙不过来,你去找别人**不就成了嘛?”孔璐华道:“你之前做学政的时候,都知道幕僚之任,至关重要,怎么要做巡抚了,多找一些能办事的幕僚,这件事还要夫人指点你吗?”
“夫人,督学的幕僚和巡抚的幕僚,是不一样的。要办的事可差的多了,就说里堂吧,他和我最熟,平日奖掖后进,切磋学问,他在行。可你要是让他查账呢?他就未必擅长了啊?”阮元道。
“里堂怎么不擅长查账了?”孔璐华一边问着,一边也拉了阮元,在水池边回廊处坐下了,道:“我记得在杭州的时候,里堂很喜欢和你讨论算学呢。那什么《几何原本》,我看他都快背下来了,怎么?学了这许多算学,连账都查不清楚,那我看他这算学也是白学了。”
“我就是说这个意思,巡抚要做的事多着呢,清查仓库,救济灾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