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无耻之言,连你也一并骂上了?什么叫‘才过人则不寡必夭折’,夫人我活的好着呢!哪里说得上夭折?!对了,夫子你比我大十三岁呢,那夫子自己想想,这话什么意思啊?”孔璐华冷冷道。
“这……”阮元想想,也知道这句话确是洪亮吉言语偏激了些,只得道:“夫人,这句话我也承认,稚存兄说得并不对,他这个人你看看也知道,是个火面之人,阳气旺,也就容易对女子不客气,还经常说些激烈之语,所以即便是我,与他也只得求同存异,却没有与里堂那般交情。”
“夫子说得对啊,那夫子还去宫里做什么呢?就留在家里,看着这个只会摇笔杆子骂女人的废物被送上刑场,一刀砍了,岂不痛快?!”孔璐华怒道。
但阮元也清楚,孔璐华天性本善,虽说对洪亮吉心中有气,可也没必要在生死之事上争执,这样说不过是一时气话。只好循序渐进,先向孔璐华求情,道:“夫人,可这万事万物,总有个大小之辨。稚存兄言语激烈,往往不留情面,这点我也不认同。可方才那位公公已经说了,他被下的是死牢,若是我们都见死不救,那说不定再过几日,他就真要上刑场了。到时候,他命就没了。夫人你想想,这国朝刑律夫人也该知道一些,凡用刑还有五刑之别呢,仅仅因为他这几句话说得难听了,给他断个问斩之罪,这不是因小失大吗?”
“可是夫子,凡事也有积小成大,积少成多的道理啊?他这一句话,把天下女子都看作了理应去做**的废物,那一句话,又把皇上惹怒了,这前前后后的言语加在一起,我看他罪过不小了啊?”孔璐华仍是不愿答应阮元。
“夫人,若是换个时日,或许夫人之言,也有道理……其实今日也并非没道理,只是眼下这个关键时候,稚存兄杀不得。”阮元道。
“今日怎么了,我看着风和日丽,和昨日没什么不同啊?”
“夫人也该知道,皇上亲政之后,连下维新之诏,其中之一,便是下诏求言。这大半年的时间,天下文武百官,乃至民间生员,甚至有些寻常民户,都有上言之事,天下人敢于言事,这是好事啊。当然了,其中也有些人,我也听说过,对所言之事,其实未必熟悉,言语间未免偏颇了些。但这也是常事,怎么能对上言之人过分苛求呢?可现下的情形,却是稚存兄已经下了死牢,若是皇上真断了稚存兄死罪,这于天下而言,就说不过去了啊?天下人会觉得,只要自己言辞不合皇上圣意,便有杀身之祸,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