篇,最是旁征博引,又能一一切中时弊,考生若是只去背诵范文,是决计应答不出的。只有精通史事,又兼关怀时务之人,才知晓如何下笔,如何作答。若是云房还不清楚,这里有我抄录的一篇策论诸问,你不妨先看看。”说着取过一篇策论题目,放在刘权之身前。
“石君兄,这卷子我看过的,你们题出的确实不错。可是……”刘权之还是有些担心,道:“这科举历来都是先阅头场试卷,你们所言先阅第三场卷子,这是不是……这也太不合体制了。”
“刘大人,体制对于科举先阅哪一场的试卷,并无规定啊?”阮元道:“在下先前对科举之事,也略有耳闻,这先阅头场试卷,只是历年来形成的一种惯例,可国朝并无任何一条定制,言明科举阅卷,一定要先阅头场啊?是以我与朱大人都想着,此次先阅第三场试卷,再阅头场四书文,也是定例之中的变化,与朝廷体制,并无改易之处。”
“伯元,我听你所言,确实也有道理。可这毕竟是会试,这不是小事啊?”刘权之似乎还是有些犹豫。
“那下官想问刘大人一句,地方采买仓谷,仅于本境采买,故有强行摊派之事,是定制还是惯例?社仓米谷,向来不禁挪移,以至奸吏盗卖仓谷,荒年之际无从发放,这是定制还是旧例?”阮元这句话说得出来,刘权之心中也是一动。
原来这两个问题,都是刘权之平日悉心查访的各省粮仓弊政,他了解之后,便趁嘉庆广求直言之际,一一向嘉庆言明,嘉庆得知仓谷体制旧有弊政,也随即下令,地方采买必取于丰稔邻县,不得于本县采办,社仓米谷专为救荒之用,不得随意出借。这两件事原本没有制度规定,只是官吏之间因循成俗,竟成了两项弊政,刘权之才详加言明。这时听阮元言及,知道阮元必是敬重自己,才特意了解了这许多自己上言之事,不免有些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