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说着说着,也不禁掉下泪来。
阮元这才知晓,原来孔璐华之所以之前闷闷不乐,乃是因家中来信之故。信是孔宪增代孔庆镕所书,言及于氏多番讨要家中印信,甚至强迫孔庆镕在任用于氏家人的文书上署名。孔璐华与孔庆镕的继祖母程氏此时尚在,为维护孔府权威,自然不依,收了印信说什么都不愿交出,于氏几乎每日都去索要,数月之间,孔府已是一片乱象。孔宪增早已出了大宗之家,对大宗内部的权力之争,无朝廷强令则不能轻易过问,是以也只能看着孔府内耗,一时想不出办法。
阮元听着,虽然对夫妻之事尚有顾虑,可眼看妻子柔弱之态,也不禁心生怜惜,渐渐将孔璐华抱得紧了,只觉妻子虽然瘦弱,可身子柔软,竟是说不出的舒适。心中略一沉思,道:“既然夫人和上公都没有办法,想来这件事只靠孔府一家之力,是不好处理的了。不过我想着,孔府与太上皇之前交往颇多,圣驾亲临曲阜的诗文,我都见过不少。孔家既是圣裔,即便寻常官员介入,只怕说起话来,也显得分量不足。可若是将此事上奏皇上和太上皇,说不定能有一个让大家都信服的公断呢。”
“可是这样真的合适吗?”孔璐华有些疑惑。
“眼下能让你伯母与祖母都信服的人,或许也只有皇上和太上皇了啊?再说了,即便寻常官员有了决断,若是孔府之中,将此事渐次上达,皇上和太上皇总有一日也是会听到的。既然如此,倒不如先给京城上奏为好。”阮元道。
孔璐华想着阮元之言,确实有理,便也决定次日给父亲回信,让他想办法“上达天听”了。只是阮元夫妇这时都无法预料到,乾隆得知孔府内争之后,因念着于氏的婚事是自己当年所赐,竟将孔府印信执掌之权,全部交给了于氏。嘉庆对此颇不认同,但慑于父亲威严,也不敢出言反对。但无论如何,孔府总是渐渐归于稳定了。
而孔璐华对于阮元的身体,竟也似渐渐有了依赖之感。这日入睡不久,阮元便发觉身上清香扑鼻,醒来看时,竟是孔璐华抱住了自己,睡在自己身上。阮元也轻轻摇了摇她,可她的力气,竟然越来越大,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手。
或许自己和孔璐华已经渐渐像是一对夫妻了吧……阮元也暗自想着。可是,在他心中,有些心结却似乎还不能解开。虽然自己也暗暗想着,那一天可能不会太远了。
这个夜晚,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,只是反过来也抱住了妻子,双双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