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不满之心,又见阮元言语诚恳,不仅未加责怪,反而十分欣慰,道:“阮学使既要行礼,自是一番心意,我却之不恭。只是今日阮学使来都来了,若是就这般回去,反显得我们待客不周了。其实阮学使今日前来,却也并无不妥。阮学使看着也不过而立之年,却得以位列京卿,提学山东,想来阮学使才学之上,是有过人之处了。”
阮元也只好回道:“回孔先生,在下于经史之道,确是一直用心勤学。但自古有言,百闻不如一见,平日所学,虽知礼器仪范之大端,具体所见,却是不多。这次前来衍圣公府,也是听闻府中上古礼器,所备俱详,是以想着观瞻一番。而且久闻齐鲁之地,金石所遗众多,可备乙部参考之用。所以在下也想着,若能集山东金石文字,详加修订,定当有功于后世。衍圣公府千年诗礼之风,自是山东之冠,若能得孔先生不弃,令在下得以详校,在下自当终生感念。”
孔宪增点头道:“阮学使言及金石之事,其实来得正好,就在两个月前,城中有人偶得一块石碑残片,他们觉得我衍圣公府既是金石毕集之处,便将这残片送到了我们府中。只是这残片之上,语焉不详,若是阮大人不嫌事烦,还要请阮大人指教一番。”说着便唤来几个家丁,让他们陪着阮元进了衍圣公府,绕过正殿,来到一处偏厅。正好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,在两个家丁陪同下从厅里走出。小男孩见了孔宪增,也上前道:“爹爹安好。”
看来这个男孩,便是未来的衍圣公孔庆镕了,孔宪增也走上前来,对孔庆镕道:“庆镕,这位是新任的山东学政,阮伯元阮大人,是你长辈,快过来问好。”
但阮元却想着,这个孩子毕竟是未来的衍圣公,应当自己先问好才对,便走上前来,先行礼道:“在下阮元,见过孔嗣公。”
孔庆镕也回过了礼,看着阮元,却不禁有些疑惑,向孔宪增道:“爹爹,这位阮伯伯看起来,也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,就已然做到了山东学政。那爹爹,这天下间最为聪明之人,是不是就是阮伯伯了?”
孔宪增一时尚未回答,阮元听了“阮伯伯”这个称呼,却也不禁心中无奈,只好和颜悦色,对孔庆镕道:“回嗣公,其实在下并非生而知之者,只是幼承家教,学而不倦,如此而已。虽先师所言,亦不强求于生而知之,在下尽心治学,若能知圣人之意,便也无憾了。”
孔庆镕道:“阮伯伯无需自谦,聪明才智之人,我也曾见过的,但到了伯伯这班年纪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