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过来,又有谁可以照顾文如啊?夫子你还得答应我,从明天起,好好吃饭,好好活下去,才能照顾好文如,也就能对得起我了。其他的事,我也放心,杨大哥是个正直的人,有他在,你也不会办错事。”
阮元道:“夫人,你又何必这样轻言呢。我……我还想着明年开春了,和你一起去万寿寺、法源寺看看呢。法源寺的花最好看了,到时候可得给你折一只戴上呢。”
江彩笑道:“夫子,戴花……戴花多俗气啊,你怎么哭了一场,就变笨啦?你可要好好想想呢,只是……我好累……好想再睡一会儿……”说着也顾不得阮元同意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阮元看着妻子神色,不忍再去唤她,只好缓缓俯下身子,把自己的脸贴在江彩手上,久久不愿松开。直到他渐渐感觉,江彩的手已经越来越凉,直到他去摸江彩口鼻时,已再无半点气息。
“彩儿……”阮元不愿江彩受到任何惊吓,只轻轻抱着她的身子,眼泪一点点的落在江彩身上。
刘文如看着眼前情景,再也忍不住了,也抢到床前跪在江彩脚边,失声痛哭起来。杨吉看着她神色,心中一样是说不出的难受,唯恐她哭昏过去,伤了身子,也顾不得什么“男女授受不亲”,把刘文如揽在自己怀里,任由她的哭声越来越大。
江彩生于乾隆三十年九月十九日,卒于乾隆五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,这一年只有二十八岁。
对于阮元而言,乾隆五十七年,也是无比痛苦的一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