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楷听了,也不禁笑道:“这个夫人就放心吧,难道我还能把你家伯元拐走不成?对了,伯元、夫人,下个月我就要成婚了,到时候我家的喜酒,你们可不能不来喝一杯。”钱楷家中并不宽裕,少年时就在京城抄书为生,故而结婚晚了一些,这时才考虑婚事。
阮元道:“这个裴山兄放心,你的婚事,我们哪有不去的道理。不过话说回来,裴山兄年纪也不小了,也是该考虑孩子的事了吧?”
江彩听了,也不禁笑道:“钱世兄,伯元前天还和我说呢,说你家风敦厚,想和你结一门亲事。若是你再不娶亲,过得几年荃儿大了,我们可就要把她许给别人了。”
钱楷听了,自然也颇为触动,阮元已经高升,原本可以攀附更高位置的权贵,可阮元考虑儿女亲事,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自己。这番同学之情,日后可不能忘了。但即便如此,还是从容笑道:“江淑人,你这想的也太多了,看起来我不仅需要立刻成亲,还得生个儿子出来呢。你们说这不是为难我吗?”因阮元官升詹事,江彩也跟着升了命妇之位,现已是三品淑人。
钱楷又看了看阮荃,也笑道:“荃儿放心,若是你真嫁到我们家,我肯定把你当做亲生孩子,绝对比你现在这个爹更好!要不你自己说说,来我们家做媳妇,你可满意?”
阮荃看着钱楷,似乎眼中还是一片迷茫,这一年她毕竟只有六岁,婚姻嫁娶之事对她而言,实在是太远了。
阮元平日公务繁多,对于乾隆立储之事,原本极少在意。只想着无论成亲王嘉亲王哪一个即了位,便只忠于新君就好。可朝中其他大臣,在太子之事上,却早已议论纷纷,他升了三品,平日朝会便要参与,公务议毕,自然不免有些杂声。
这一日正值御门听政,原本政事不多,群臣早早便散去,走出内宫城,只觉前面几位侍郎已是交头接耳,再也遮掩不住,阮元虽然对立储之事不太在意,见了这番景象,也不觉跟在几名侍郎身后,想听个大概。
只听其中一名侍郎道:“张大人,还记得当日超勇公和嘉勇侯出征之时,成亲王那篇赋吗。我回去想想,成亲王不愧是天潢贵胄,你看那言辞气度,就不是寻常文人能达到的。尤其后面那部分颂词,你还记得是什么吗?”
“我当然记得了,‘维圣时武,执竞万邦。自我所覆,莫不来庭。孰有不臣,以干纪纲。’这是真正的王道之言啊,有气势,有胸襟,又无半分霸道夹杂其中,若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