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性命,给那十五个人报仇。”
“那是你不知其中内情。”阮元道:“其实,祖父当日只是总督麾下参将,当日的总督,叫张广泗。原本依他之意,哪有什么投不投降,他只想把你那寨子,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,一并杀了,好回去邀功请赏。还美其名曰,苗人素无信义,真是可笑。”
“当日祖父听了他这番话,便上前求他,求他放过你寨子里的无辜百姓。那张大人哪里肯依,只在一边乘凉,也不说话。祖父眼看几次求他,都没用处,最后一次,甚至……甚至跪在他脚底下,哭着和那张大人说,说你那寨子之前并无反意,是受了旁边寨子裹胁,不得已才反抗朝廷。若是你们寨子真的降而复叛,那自己愿意立军令状,所有后果,自己一人承担,若一人不够,则阮家全族连坐,总是与张大人无涉。祖父这话虽有些绝情,可……可当时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……”
“说到这里,张大人才终于松口,问祖父说:‘你说他们本无反意,可他们抵抗我朝廷大军也有数日了,我军也不是没有伤亡啊?怎么,你只顾着招降他们,却不想想自己的弟兄?’他说完那话,祖父也才明白,其实张大人即便松口,心里依然不情愿,故而……故而为了证明你们寨子是真心请降,祖父才出此下策,让大人先三次鸣炮,若你等真心诚意,再来受降。只是,这样却害你们以为祖父从中使诈了。”
杨吉道:“其实其中内情,也是父亲动手那天,听你祖父所言,方才知晓。伯元,若死的是别人,或许父亲也不会那样想着报仇,可被那三炮打死的十五个人里,有一个人,是我大伯。父亲和大伯自幼要好,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大伯就那样死了?”
听到这里,阮元却来了兴趣,问道:“你是说,你父亲当日夜里,曾经向祖父动过手?”
“正是!”杨吉毫不掩饰。可随即语气互转敬重:“但也正是那一夜,父亲他,不止知道了内情,也知道了,你祖父,是个值得跟随一辈子的人。”
看阮元有些不解,杨吉便道:“其实那一夜,你祖父所言,和你刚才所说,并无区别。可伯元,我父亲当时,是带着满腔怒火进了你祖父的帐子。你祖父虽已经自辩,可父亲他当时,又怎能那般轻易就被说动?故而父亲仍是不肯饶了恩公,还和恩公说,让他给中炮而死的十五个人叩头谢罪。”
“可谁知,恩公当时,竟丝毫不怪父亲恩将仇报。反而找到大箐寨的方向,跪了下去,道:‘大箐寨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