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,元儿应也有十四五了吧?”
“今年是十四岁。”阮承信答道。
“我与你多有提及元儿,你从未说过元儿可否有婚约之事,舅父想着,元儿应是尚未订亲吧?”
“回舅父,这事实在是承信无能,尚未念及这些……”
“既是这样,舅父也放心了。”不想江昉竟然有这样一句。“我江府孙辈中,现有一位待字闺中的侄孙女,不知承信可否中意呢?”
话未说完,只见后堂一个十四五岁年纪的少女缓缓走来,少女眉目颇为清秀,见得阮承信,便先施了一礼。阮承信仔细看时,只觉她瓜子脸蛋,目光柔和,绝无蛮横呆滞之态,想也是位自幼知书的江府千金了。
“彩儿,这是你阮伯父。”江府笑道。
原来这少女便是数年之前,在江府家塾偷听阮元念诗的江彩。自那时起,江彩便对这阮家哥哥有了好感,兼之本就颇好诗书,日后竟也日常诵读王维诗作。江昉见她好学,便也特意请了先生,教她读书,数年下来,江彩与同龄其他江家子弟,大不相同,不仅知书达礼,而且于针线刺绣一道,也从来不误。江春、江昉兄弟说起孙辈,最放心的便是这个从孙女。
一日江春兄弟在园中漫步,偶见江彩暗自记诵王维的几首诗。江春尚以为只是少女情趣,和《红楼梦》中黛玉香菱一般,也不以为异。可江昉偶然提及,胡廷森在江府之时,曾言及阮元自幼便知王维诗。江春突然明白,当夜便叫了江昉,说起江彩与阮元婚事。
当时江昉尚有犹豫,毕竟阮家这数年来,情况并不理想,只是江家庇佑,阮家才得以维持。可江春一番话下来,却让江昉顿悟。这日叫阮承信到江府,也不是为了清查盐运之事,主要是谈论阮元婚事。
阮承信见江彩这般温柔气质,又想起自家近年以来,数次搬迁,只为找个便宜居所。其实当年他去湖广之时,林氏曾和他说起阮元未来的婚事,按理说江昉主动促成姻缘,是再好不过的事。但易地而思,若是江彩这样嫁到阮家,也未免太对不起人家了。他虽常读兵法,多思战阵杀伐之事,却非常心软,便答道:“彩儿自是绝好的姑娘,可我阮家境况,与府上大异,只恐彩儿嫁到我家,是要……是要过苦日子的。”
“伯父有所不知,阮元哥哥我自幼便识得的。既是叔祖定了婚事,彩儿……是自当遵从的。”江彩答道。其实她在一家之中年龄最小,又是女